,只能在大姑姐福宁长公主面前做小伏低,半点皇后的威仪都没有便罢了,萧琅萧珑却是晚辈,要叫她一声“舅母”的,竟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明知道她疼娇娇,还帮着一个外人,几次三番羞辱娇娇,——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是再是生气,到底也做了这么多年皇后了,邓皇后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安抚了邓玉娇一回,让人送她回了自己屋里歇息后,便再次问起跟邓玉娇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
跟邓玉娇的人的说辞倒是与她的大同小异,施清如与邓玉娇虽都没品没秩,可一个是卑微的医官,一个是皇后的内侄女,将来指不定还要当皇后的人,在跟她的人看来,她被逼着给施清如道歉,哪怕最终没能成行,无疑也是巨大的羞辱。
邓皇后便知道问题的根子还是在福宁长公主一系上了,那个姓施的医官,说到底不过只是个由头,一个她那个可恶大姑姐和她的一双同样可恶的儿女打她这个皇后的脸的由头而已!
遂把账都记在了福宁长公主头上,倒是没想要对施清如怎么样。
她堂堂一国皇后,屈尊去为难一个小小的医官,简直就是抬举那个医官,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何况那医官后头若真有‘大靠山’,她虽不怕,却也懒得横生枝节,还是等以后若得了机会,再让娇娇出一口气也就是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今日邓玉娇过来给邓皇后请安,知道邓皇后没有替她出气,好生惩处施清如一顿的意思后,却不干了,哭着说自己一定要出了这口气,不然反正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人人都能给她气受,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云云。
哭得邓皇后是心也疼,头也疼,只得打发了人去太医院传施清如,想着把人传到凤仪殿来,让邓玉娇骂上一顿,甚至打上两下,把气出了,事情也就了了,省得再吵得她头疼。
不想却听说施清如去了永和殿豫妃处,邓玉娇还不依不饶,邓皇后只得又打发了芝兰亲自去永和殿请人,这才会有了方才施清如一出永和殿,便遇上了芝兰那一出。
邓皇后居高临下看了施清如半晌,终于叫了起,“你就是太医院这么多年来,招收的那个第一名女医官呢?本宫近来听好些妃嫔都说起过你,说你颇有真才实学,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还这么漂亮。
也就是皇上如今几乎不来后宫,也鲜少传妃嫔侍寝了,不然这么个水葱一样的小美人儿就待在太医院里,还几乎日日都要出没后宫,给各宫的妃嫔问诊,那她这个皇后就该头痛了。
毕竟哪怕无子的宠妃,那也是宠妃,是历朝历代哪个皇后都不愿意见到的!
第一百一一章 臣的人,自有臣管教
施清如知道有邓玉娇在,今日自己是轻易全身而退不了的。
要说心里不慌,自然是假的,她跟着芝兰姑姑一路过来时,都在做心理建设,皇后娘娘也是人,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不过比旁人更高贵些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可真进了凤仪殿,亲眼目睹的凤仪殿的巍峨大气、富丽堂皇,亲身体会过了邓皇后居高临下、众星拱月的国母威仪后,她做了一路的心理假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满心的惶然与恐慌,连手心都湿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所幸面上还勉强持得住,恭声答起邓皇后的话来:“回皇后娘娘,承蒙太医院众位院判和太医们不嫌弃,一直对臣诸多指点与教导,更承蒙皇上与皇后娘娘‘不拘一格降人才’,臣才能有幸成为大周的第一名女医官,为国尽忠,一展所学。至于各种娘娘小主们的夸奖,臣委实愧不敢当,臣不过是占了与娘娘小主们同为女子的便宜,为娘娘小主们请脉治病时不用避讳,所以能更好的对症下药罢了。”
邓皇后有些意外,“你倒是挺会说话儿。”
那是怎么冲撞了自家那个小娇娇的?
说来两人年纪应该差不多大,可就算邓皇后再护短、再觉着孩子总是自家的好,也得承认,眼前这个施清如,既从容又镇定,既聪明又言之有物,可比她家娇娇强多了,那萧琅是真有可能对她另眼相看,而不只是为了拿她做打娇娇脸、打她这个皇后脸的由头了?
至于宇文皓,哼,竟敢一直与她装疯卖傻的,还不肯一开始就维护娇娇,非要等到事态不可收拾了,才开口圆场,也是觉着这施氏漂亮会说话儿,比娇娇强呢?真当她这个皇后和她们邓家非他不可了!
施清如忙恭声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不过实话实话罢了。”
邓皇后却开始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久到施清如已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久到整个大殿的空气也要凝固了之时,施清如实在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恭声又开了口:“不知皇后娘娘传臣前来,有何吩咐?臣莫敢不从……”
想着不管要打要骂,早些完事儿了,她也好早些回太医院去,省得师父担心。
可惜这一急,便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施清如话没说完,邓玉娇已忽然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没问你话儿,你竟敢先开口问皇后娘娘,就算你是太医院的人,不是奴婢,也不该对皇后娘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