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来吗?”
施清如立时转失落为喜,接过桃子递上的茶漱了口,向外笑道:“进来吧。”
待小杜子进来后,才又道:“我与桃子正说你呢,不想你就来了,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小杜子笑着给她行了礼,方道:“我回来给干爹取衣裳的,听得人说姑娘刚回来了,也是赶巧儿了。平亲王妃贵体已经大安了么?”
施清如“嗯”了一声,“已经恢复大半儿了,只需要师父隔日再去一趟平亲王府请脉即可,督主他……这些日子都还好吧,吃得好睡得好吗?我有极要紧的事与督主说,你能替我与督主说一声,尽快安排一下吗?”
她正发愁那一万两该怎么处置呢,小杜子就回来了,也算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送枕头,最重要的是,她有如此正当的理由,督主总不至于仍不见她吧?
小杜子闻言,却是面露迟疑之色,“干爹这些日子着实忙,也不知道抽不抽得出时间见姑娘,敢问姑娘,是有什么要紧事与干爹说?”
干爹一听得底下的人报常太医与施姑娘已离了平亲王府,便立时打发了他回府来取衣裳,不就是知道不用他说,他也一定会来见施姑娘么?
就这还要说没把施姑娘放在心上,真是打死了他也不能信。
何况这几日他们在平亲王府的暗哨可都严以待命,但凡有任何人对施姑娘不利,立时现身救人,哪怕会因此暴露了身份也在所不惜,——那些暗哨可都是耗费好几年的时间与银子,才安插下去的,自然,不止平亲王府有,安亲王府与福宁长公主府,还有朝中一些王公重臣家里也都有,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可干爹却为了施姑娘,根本不惜暴露几年的心血……但干爹既这么在乎,为什么又一直不肯回府,一直不肯见施姑娘呢?弄得他心里又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是想多了。
要他说,男未婚女未嫁的,本来施姑娘也是以干爹对食身份进府的,既彼此都有意,便早早把喜事办了就是,犯得着这样扭扭捏捏呢?大人们的世界就是复杂!
施清如看小杜子一脸的迟疑,估摸着事先已得过韩征的吩咐,道:“自然是有极要紧的事,不然我也不敢打扰督主,你先替我通传一声,看督主愿不愿见我后,又再说吧。”
小杜子何尝不想制造机会让二人相见,若真有误会,面对面才能彻底解开,光靠人居中带话儿,得猴年马月才能解开误会啊?
想了想,终于点了头:“那我这便快马进宫请示干爹去,姑娘稍等啊。”
施清如忙道:“那就辛苦你了。”
送走了小杜子,施清如也没心情吃饭了,索性让桃子都撤了,靠在榻上闭目养起神来,心里既紧张若韩征肯见她,见了他后她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别再对她那么疏离,又怕他压根儿不肯见她。
如此熬了一个多时辰后,小杜子去而复返,满脸的无奈,“干爹说,姑娘有话只管告诉我,我回去再学给他听便是了,要亲见姑娘却是实在抽不出空儿来。”
干爹明明就没忙到那个地步,到底怎么想的呢?
居然还是不肯见她……施清如满脸的失望,片刻方无精打采的道:“是平亲王世子对我说了一些话……”
便把当日与平亲王世子的对话一五一十学了一遍与小杜子,末了道:“他还给了我一万两的银票当封口费,我退给他后,谁知道王府的车夫送我和师父回来后,又把装银票的匣子塞给了师父。所谓‘无功不受禄’,那不是我该拿的银子,我自然不能要,你待会儿回宫时,一并带上回去交给督主,让督主处理吧。”
小杜子没想到平亲王世子竟敢挖他干爹的墙角,关键还半分真心都没有,纯属利用,冷笑道:“他以为他是谁,连我干爹十中之一且及不上,姑娘又不是瞎了,会放着我干爹那样的珍珠不要,反去俯就他一个死鱼眼珠子!”
对平亲王世子肖想皇位的事倒是不放在心上,那本来就是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的事。
倒是施姑娘,竟然面对那样大的诱惑,也毫不动摇,对他干爹的一片真心简直可昭日月了!
施清如道:“我虽回绝了他,看他的样子,也当是信了我在督主心里什么都不是,想来应该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小杜子忙道:“姑娘可别妄自菲薄,您在我干爹心里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是?我干爹可从来没待哪个女人像待姑娘一样好过,只不过这程子实在太忙了,才疏忽了姑娘的,姑娘千万别多想。”
回去他就把这事儿告诉干爹,也算是给干爹提个醒儿,施姑娘这么好的女子,一个不慎便会被别的男人盯上了,看他会不会有危机感!
施清如心里暗自苦笑,督主就算待她比别的女子好些也有限,她倒是不想妄自菲薄,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如何还能自欺欺人下去?
想着,把装银票那个匣子递给了小杜子,“你这便回宫去交给督主吧,也省得督主要使唤你,你却还没回宫。哦,对了,我听平亲王世子的意思,他应该安插了人在府里,你让督主好生排查清理一下吧,也省得回头再让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去。”
小杜子道:“不止平亲王府安插了人在府里,其他各府也是一样,干爹心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