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督主不过是可怜我罢了……那督主可有留下什么话吗?”
她昨晚求他的不要让施延昌和常宁伯得偿所愿,他只说‘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真这样做?
她临睡前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当然,也因为……想到他的俊美恍了好几次神,可到底因为终于回了自己真正的家,她身心都太放松了,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还睡得极好,连身都没翻一下。
小杜子有些莫名,“干爹每日都要进宫,有时候还接连几日都待在宫里,不回来的,从来没留过什么话儿啊,难道干爹该留什么话儿不成?哦,我明白了,姑娘是想问干爹有没有留话儿给您吧?您放心,等干爹回来了我就禀告他,以后再出门前,一定打发人先过来知会姑娘。”
施清如的脸就更烫了,小杜子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那个意思吗?
她正要再说,有小太监跑了进来,行礼后与小杜子道:“杜哥,施姑娘家打发人给施姑娘请安送东西来了。”
小杜子便看向了施清如,“姑娘,您要见吗?”
做得出卖女求荣之事来的人家,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那总是施姑娘的娘家,且看她自己吧。
施清如如果没猜错,来人定是林妈妈,她当然不会见,笑道:“东西留下即可,人就不见了,我这还忙着呢。”
小杜子莫名松了一口气,笑得更欢了:“那就听姑娘的。”说完吩咐那小太监,“姑娘的话听见了?还不快去!”
虽然不厚道,但他其实是盼着施姑娘不亲近娘家人,甚至与他们断了往来的,那她便会将心都用到对他干爹好上,自然他干爹也会因此待她更好,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岂非皆大欢喜?反正那样的所谓娘家,不要也罢!
那小太监忙应声自去了。
小杜子方继续陪施清如说起话儿来。
一时方才那小太监去而复返,还带了好几个箱笼回来,行礼后笑道:“回施姑娘,您家里那位妈妈……”
话才起了个头,就让小杜子给打断了,“什么姑娘家里,都督府如今才是姑娘的家。”
后者便忙改了口:“施家那位妈妈说这几箱衣裳首饰都是姑娘平常用惯的,先送过来给姑娘用着,以后还会再与姑娘送来的,让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只管打发人回去说一声便是。”
施清如微微一笑:“就这些便够了,难道督主还会委屈了我不成?”
小杜子忙附和,“就是,我们都督府什么没有?以后若施家再送东西来,就这样回了他们。”
小杜子年纪是不大,却早已是个人精儿,如何看不明白施家这是送了施清如进都督府,得了一次好处不算,还想以后一直都有连绵不断的好处?别说他干爹了,连他小杜子都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太监忙恭恭敬敬的应了“是”,施清如自不会让他接连几趟的白跑,让桃子打赏了他和随他搬箱笼进来的几个小太监,小杜子方打发了他们。
却是刚打发了他们,又有另外的小太监来回小杜子事——偌大都督府的家,他早已当得大半个了,自然成日里都是忙不完的事。
施清如便也不耽误他了,带着桃子送了他到门外,看着他走远了,方折回屋里,打开了林妈妈才送来的箱笼。
就见里面除了施清如这些日子做的衣裳打的首饰以外,还添了好些更精巧更名贵的首饰布匹等,急忙之间要采买到这么多东西可不容易,只怕都是从张氏的私库里翻出来的。
施清如就轻笑起来:“张氏这可真是下大本钱了,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她为陈嬿准备的嫁妆吧?如今却只能便宜我了。”
也足见张氏有多做贼心虚,虽已成功将她送进了都督府,心里依然一点儿底都没有,尤其她还刚过了河,就大有要拆桥的趋势。
桃子如今简直恨死张氏与施延昌了,道:“这点东西算什么,比起小姐的一辈子,简直不值一提,他们既然无情无义,小姐以后自然也不用再与他们往来,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最好!”
当初她也是亲娘死了,被后娘撺掇着她爹给卖了的,如今她家小姐又是如此,甚至后半辈子比她还要更无望,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施清如见桃子气鼓鼓的,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方笑道:“你这又是充的哪门子荆轲聂政?我不是说了,我自有主张吗……喏,这个给你,这下总高兴了吗?”
一边说,一边自装首饰的匣子里捡了对赤金绞丝的镯子递给桃子。
换来桃子的白眼儿,“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人家心里一直火烧火燎的,小姐倒是一点儿不着急。”
施清如却是笑容不变,现在该上火的人,可不是她,她当然没什么可着急的。
彼时‘该上火’的人之一林妈妈正坐在回施府的马车上,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施清如那小贱人还真是刚过了河,就急着拆桥,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呢,难道她真以为她已经进了都督府,以后便没有求着伯府和老爷太太的时候了?简直可笑,韩公公可是太监,再权势滔天,难道还能让她倚靠一辈子不成?
何况韩公公今日能留下她,明日就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