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周夫人轻笑两声,转而却是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这36年的痛苦和折磨,是该有个了结了。
……
翌日清晨。
叶蓝茵早早梳洗,换好衣服,然后检查了一遍要为吴先生和吴太太戴去的礼物。等都确认无误了,她返回卧室,见周亦行正在洗漱。
这家伙神清气爽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叶蓝茵没理他,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不一会儿,周亦行从卫生间出来,见叶蓝茵正在描眉,就说:“今天说不定要下田地,不如戴我之前送你的那对耳钉?这样比较方便。”
叶蓝茵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高兴他能这么体贴,所以赶紧就去首饰间那里取来了那对耳钉。
这耳钉是用粉钻制成的,水滴的形状,很是别致好看。
若换作是平时,叶蓝茵都舍不得戴。
周亦行见她挺高兴,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镜子里面若桃花的妻子,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说:“把你藏在家里固然好。可带你出去,却会让我很得意。茵茵,你总是让我觉得很矛盾。”
叶蓝茵没想到大早晨他就这么肉麻,扭扭肩膀,躲开他的手,娇嗔道:“你快去换衣服啊。路上就要三四个小时呢,我们到的太晚,人家会不高兴的。”
周亦行“嗯”了一声,俯身吻了一下叶蓝茵的侧脸,然后离开。
叶蓝茵开始戴耳钉。
可不知道是因为早晨的这一段田蜜的小插曲,让她分心;还是因为这耳环并未戴过,所以手生……叶蓝茵竟是不小心扎到自己,看着耳垂就冒出了血珠。
这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她连忙抽出纸巾擦拭,待到血止住了之后,她又重新戴上了耳钉。
然而,在那一瞬间,叶蓝茵却感到一阵没有来心慌。
直到周亦行叫她下楼吃早餐,她才回过神,随他离开。
半小时后,他们启程前往农场。
……
另一边,韩霜也是一大早出发。
周夫人亲自送她上了车,然后回到花室,精心照料着她的茶花。
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淡然和祥和,仿佛已经是获得了大智慧的智者,再也不会被红尘俗世所羁绊。
等到照料完她的茶花,她就让佣人把她送回了卧室。
周夫人在窗边坐了好久,本想是去好好的总结自己的一生,可好不容这么平静下来,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她从白天坐到了黄昏。
终于,到了这一刻。
周夫人划着轮椅来到抽屉前,取出里面的那个一个小小的证件,然后再次唤来佣人。
她说:“我发现我有个贴身物件不见了,大概是在大宅里。”
佣人说:“那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来。请问,是什么物件?”
“你不知道。”周夫人说,“得我亲自去找才行,你去帮我备车。我回去好好找找。”
佣人听从吩咐,立刻去办。
一个小时后,天彻底黑了下来。
周夫人来到周家大宅外,佣人帮着她下车,又将她抬过门槛,然后推着她向里面走去。
她在这大宅住了将近十年,直到周淮琛(周亦行的祖父)去世,她才搬离这里,终日在云景庄园度日。
人人都道:文娴嫁给周远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能住上这大宅,享受着荣华富贵。
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能理解周夫人的痛苦和绝望,就像别人只看到这大宅的豪华气派,却没人懂这大宅见证岁月变迁,见证了生生死死的孤独和寂寞。
而周夫人这36年的悲哀,将在今天画上句号。
“夫人,您要取的物件是什么样子的?我帮着您一起找。”佣人说。
周夫人摇头:“都到了这里了,我想去看看老爷。还麻烦你推我过去。”
佣人立刻照着做。
等到了周老爷所在的院子门前,佣人过去敲门,里面出来了两位值班的保镖。
“老夫人,这更深露重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保镖惊诧道,“您快屋里坐。”
周夫人笑笑,被人帮扶着进入院内,又看见了两名值班的医护人员。
就是这么四个人,把当年叱咤风云的周老爷圈禁在这个地方,还真是叫人觉得讽刺。
“你们辛苦了。”周夫人说道,“我今天也是临时起意来这边看看。我想和老爷单独聊聊,你们都回避一下。”
那些人听了之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夫人,周先生吩咐过,这里绝对不能没有人。您尽管进去探视,我们守在外面,绝对不打扰。”
周夫人摇头:“我有些私密的话要同老爷说,你们在场不便。更重要的,你们要是听了,难保你们的周总不会对你们采取非常措施。”
大家一听这话,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周家不是他们服务的第一个豪门。
豪门里事,是能少知道些就少知道些,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定还要累及家人。
周夫人见他们已然松动,便又说:“你们也知道,我双腿残废,根本无法行动。除了同老爷说说话,也没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