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特鲁埃尔的恋人。
周亦行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科鲁兹先生,说:“不必如此麻烦的款待我,太过见外。我想请问从巴塞罗那到特鲁埃尔需要乘坐飞机吗?”
“哦!特鲁埃尔!”科鲁兹爽朗的笑了,像是被勾起了珍贵的回忆,“西班牙的爱之城,我们西班牙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就是在特鲁埃尔上演的。周先生,你该带着周太太同游,那里是象征爱情忠贞的神圣之地。我和我妻子的婚礼就是在那里举办的。”
科鲁兹太太听到丈夫提及他们的婚礼,不由得莞尔一笑,握住了丈夫的手。
周亦行看着这一幕,心口泛起酸痛。
如果他早些带着叶蓝茵来西班牙,去特鲁埃尔看看,他便也可以多了一份与她的珍贵回忆。
而现在,他将独自前往特鲁埃尔。
……
叶蓝茵在巴塞罗那安顿了下来。
这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异域风情,也充满了独有的文化气息,她能来到这里,心里是欢喜的。
可却也是空虚的。
文桦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每天全心全意的陪着她,却是仍然换不来她的笑颜。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有周亦行能打开叶蓝茵的心扉吗?
文桦不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蓝茵,尝尝我今天的手艺。”文桦把新鲜出炉的海鲜饭放在餐桌上,“我可是跟一位大师学来的,味道不比五月花的差。”
“五月花?”
文桦一愣,随即欣喜若狂的喊道:“你记得五月花!我们在那里第一次共进晚餐,我还给你留了专属的位置。你都想起来了,是吗?”
叶蓝茵眨眨眼,转而低头拿起勺子,开始吃饭。
文桦的笑容慢慢凝固,燃起的希望化为湮灭,但他也并未气馁,转而问:“好吃吗?”
叶蓝茵“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文桦叹口气,坐在了叶蓝茵的对面,和她一起吃。
期间,文桦不停的和她说着巴塞罗那的一些故事和趣闻,希望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可叶蓝茵就是安静的吃饭,连个表情都没有。
待到文桦这出独角戏已经要唱不下去的时候,叶蓝茵忽然抬头看向文桦,问了一个问题。
她说:“你根本没有我的戒指。你在骗我,对吗?”
文桦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感觉后背冒出一层的冷汗。
他神色慌张不已,脑袋里绞尽脑汁的想要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同叶蓝茵解释,可是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恰巧,餐厅的电视上播出一则广告,正是特鲁埃尔的旅游宣传片。
特鲁埃尔恋人的传说深深吸引了叶蓝茵的注意。
文桦也察觉了出来,连忙就此转移话题:“我带你去特鲁埃尔看看,好吗?巴塞罗那热情奔放,特鲁埃尔沉静淡雅,说不定你会喜欢上那里。我们去看看!”
叶蓝茵没有看文桦,只是盯着电视机不错目光。
宣传片播完了。
叶蓝茵说:“好。”
……
特鲁埃尔。
它是西班牙东部阿拉贡自治区的一个市政,也是特鲁埃尔省的首府。
中国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英国有《罗密欧与朱丽叶》,而西班牙也流传着同样令人扼腕叹息的凄美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特鲁埃尔,爱之城。
周亦行没让任何人跟着,独自行走在特鲁埃尔的小路上。
叶蓝茵说过:这对特鲁埃尔恋人因爱殉情,后人把他们埋葬在一起以完成他们生前未能在一起的夙愿。等到了16世纪,人们在圣佩德罗教堂地下施工时,发现了一对恋人的木乃伊。几百年来被认为是虚构的故事在那一刻被证实是真实存在的,爱情的不朽也被见证。
为此,周亦行特意去了存有这副棺椁的博物馆,第一眼就被惊艳了。
两个棺椁并排放着,棺盖上分别雕刻着年轻貌美的恋人的浮雕,似握非握的手始终无法触碰在一起,而两人平静相视的样子更是不禁让周亦行心头微颤。
他静静的伫立在棺椁前,看着彩色玻璃装饰的穹顶,随着光线的时暗时弱,投射出的炫彩光斑环绕着他们……这看似幸福的场景背后却是分离。
分离,多么剜心的字眼。
周亦行眉头一拧,痛苦的闭上眼睛,心底对叶蓝茵的思念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肺,令他感到窒息。
他们相爱的那些画面,叶蓝茵第一次对他说“我爱你”时的样子,第一次吻他时的样子,甚至第一次和他吵架哭泣时的样子,跟过电影似的在他脑子里闪回。
若不是一个过来游玩的小女孩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周一性恐怕会溺死在自己回忆漩涡之中。
“对不起。”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