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你们家全家上下,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犊子……“
韩龙耷拉着脑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媳妇爱唠叨什么就唠叨什么,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也不跟她回嘴,也不跟她怄气。
这会儿他正阴测测地想着怎么收拾韩明翠和她那个相好的。
这对狗男女,他一定要把他们收拾得脱层皮才能满意,竟敢打他?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麻b的,真是找死!
”哎,你别光顾着自己走,帮我抱会儿孩子,我这胳膊都要累折了。“
韩龙媳妇见自己干唠叨韩龙也不鸟她,就快跑几步撵上他,没好气地把孩子塞到他的怀里。
孩子因为饿着一路都哼哼呀呀地哭着,哭得有气无力的。
韩龙看着哭哭啼啼的孩子,心里十分嫌弃,虎着脸嗷唠一声:”闭嘴,再哭把你扔山里喂狼去!“
孩子还小,不禁吓唬。看他爹虎着脸吼他,不禁哭得更来劲儿了。
韩龙媳妇本不在意孩子的,但为了跟韩龙打仗,赌气,就不是好声地说:”你冲孩子穷横啥?孩子肚子饿你还不行他哭咋滴?你要是有本事弄了钱,把孩子的的肚子喂饱了,孩子能哭吗?还不是你没本事,害我们娘俩跟你饿肚子受气。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找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赶明儿你再叫我们娘俩过这种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我就跟你离婚,找个有钱的男人去……“
韩龙一听这话,气得太阳穴都突突了,他不是好眼地瞟了他媳妇儿一眼,恨不得给她一顿大嘴巴子。
可是,给她一顿嘴巴子的后果,很可能就是他没媳妇了,往后就得光棍一人混日子了。
想想这种后果,他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说:”你别着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来钱的好法子,这次要是成功了,至少能弄到手个五十八十的,等钱弄到手了,我领你下馆子去……“
”真的?啥法子呀“
韩龙媳妇一听又来钱的路子了,立刻停止了吐槽,眼睛也亮起来,一副惊喜的样子。
韩龙说:”我那个堂姐不是当代课老师的吗?我都打听了,她都当两年代课老师了,手里肯定不能少攒了,把她这笔钱抠出来,咱们不就有钱了吗?“
韩龙媳妇撇撇嘴说:”你说的倒轻巧,人家攒了两年的钱,你说抠就能抠出来呀“?
韩龙冷笑说:”事在人为嘛,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声好气地跟她借她不借,还由着她野汉子打我,这回我回去后,就跟上头说一声,以跑破鞋、败坏社会风气的罪名把她抓起来,看她往不往出拿钱?“
还有她那个野汉子,这回把他抓进去我不打折他两条腿我都不姓韩,妈了个b的,敢打老子?这回老子非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不可!”
韩龙媳妇嘴一撇,说:“你说人家跑破鞋人家就跑破鞋了,你不说了吗?你那个堂姐是离婚的,那个野汉子是个鳏夫,人家俩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起处对象不也正常吗?咋就能成破鞋了呢?”
韩龙得意地一笑说:“你男人是干啥的呀?不就是专门给人定罪的吗?别说他俩没有正式确立对象关系,就是确立了,我想给他们扣帽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就擎好吧,反正这次我就是不让他俩死,也得让他俩脱层皮!”
韩龙一边发狠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可能是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直走到镇上都没感觉出累,到了镇上,俩人买了去县城的车票,抱着孩子坐上了开往县城的客车,一个小时后就到达了县城。
到县城后,韩龙媳妇抱着孩子暂时先待在了供销社里,而韩龙则直奔纠察队去了,准备展开他的复仇大计。
纠察队,说白了就是一帮流氓地痞纠结在一起,打着gm的旗号敲诈勒索欺压弱小的一个流氓组织。
这个组织后来被取缔了,但是在取缔之前,着实嚣张了一阵子。
韩龙回到纠察队后,跟他的弟兄们说了要整韩明翠的事。那帮兄弟们一听有利可图,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去了。
再说孙敖屯那边,韩志德两口子一人拉着余桂珍的一只手,苦苦哀求,说啥也不让报警。
然而,最后还是报警了。
不是余桂珍报的,也不是队长报的,而是韩志德的小儿子韩彪报的。
韩彪从韩龙偷走那三百多块钱起,就把韩龙看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种。
难得有机会整治他,他当然不会错过。于是趁着他爹他娘跟他奶奶扯皮的功夫,跑到生产队电话那,直接给派出所打电话报了警。
镇上的派出所离孙敖屯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没等韩志德两口子跟余桂珍扯皮完,派出所的人就到了。
韩志德两口子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小儿子大义灭亲,把他们的大儿子给举报了。
当然了,大义灭亲的不止他儿子一个,还有老太太余桂珍。
警察来后,余桂珍拉着警察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她收留韩龙两口子,供他们吃供他们住,后来又被他们偷了钱的经过。
说得涕泪交流,声泪俱下的。
这年头,一百块钱的盗窃案就是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