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已经稍亮了,但是两人收拾好了行囊准备上山,一路上安溪知和任繁紧握着的双手都一直未曾放开过,任繁也紧跟着安溪知的脚步。
两个人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心却接近了很多。
对安溪知来说,任繁是自己的平凡生活中的光芒,对于任繁来说,安溪知是自己的悲惨人生中的救赎。
安溪知来这座山的频率还算勤,一路上一直翻找自己曾经做过标记的地方,是否长出来新的草药。任繁也拿着自己那把蓝宝石小利刃在一些粗壮的大树上刻上两个叉号。
“这是在做什么”安溪知好奇道。
“我怕我以后再来会找不到路”任繁草草回复道,暂时还是不让他知道自己门派的事情吧
“别担心这个,以后有我呢。”安溪知又紧握住任繁的手。
“你会一直在吗。”任繁冲着安溪知问道,眼睛里却是满满的要溢出来的光。
“我当然会一直啊,一直在。”安溪知握住的手又多了几分力度
任繁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那么肯定啊”
“我就是会那么肯定,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会一直在。”安溪知的语气坚定,仿佛在发誓一般。
“呸呸呸,什么话,以后不许再说!”任繁突然想到了为什么要对安溪知如此依赖了。
她想起来小时候生病睡不好觉,母亲整夜的陪在自己身边,小任繁也是这般抓着母亲的手,问她道这般问题,母亲总是笑眯眯地告诉任繁,自己也会一直陪着她的。
下了山已经是接近晌午,俩人在桌子吃着今天带上山还没吃完的干粮,饭后安溪知翻着草药篓子兴奋不已,今日上山找到的好物真是不少,而且也没有遇见想象中的那些凶险,他兴奋地摸着任繁的头说道,“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任繁一撇嘴说,“什么福星嘛,还不是你自己找到的,这些我一个也认不出来呢。”
“这些可以卖一大笔钱呢,明日我就去一趟晋岸黑市,我二更就走,用不了多晚我就回来。”
“你还是带着我吧,万一你晚上不回来呢,我自己在这多提心吊胆啊。”任繁央求道。
“放心,明天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见安溪知如此执着她也不好再提这件事。
但她心里的小算盘也打的密密响,她打算偷偷跟在安溪知的后面,一直跟着到达黑市之后再冲到他面前吓他一跳。
所以入睡时任繁也没有脱衣,而是假意睡着,小耳朵机敏的听着院里的声音。果然到了二更便听到了安溪知的开门的声音,安溪知动作非常轻非常慢,他怕吵醒任繁。
等到安溪知锁上院子的栅栏门,她便起床蹑手蹑脚收拾了小包袱还有自己的小利刃。悄悄翻过院子的栅栏,从安溪知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安溪知。
看起来安溪知拿着的物品稍微还是略重,走一会便要找个方便的地方稍微坐一坐。
他俩一路走过的村落黑压压的寂静一片,偶尔穿过一处荒草地,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安溪知十分敏感,他拿着的木棍扫着一些略高的影响着自己视野的草地。一边听着周围有没有传来野兽的声音。
任繁虽然不想被安溪知发现,但是浓黑的夜色让她感觉自己心里发毛,远处的安溪知虽然只有背影但是看到他就能让自己安心,所以还是不远的跟着安溪知。
安溪知其实早已发现在自己身后跟着的任繁了,以他的体力其实不需要休息那么频繁,但是他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任繁为什么非要跟着自己去那个黑市。他却从来没想过是否可以问问任繁。
“哎哟!!”任繁只顾着找安溪知的背影,却没注意看自己脚下有块顽石,一跟头又摔了过去。
安溪知再也按耐不住,冲着任繁跑过去,俩人在此刻的会面确实是有些尴尬,安溪知再查看过她只是破了块小皮没有别的伤处时。才放下心白了她一眼,“好了,我带你就是了,在后面鬼鬼祟祟那么久,是不是要吓死了吧!”
“对不起啊,我又任性。。”任繁道歉道。自己在后面这么久自己还觉得自己隐藏的不错,原来是早就被发现了,又摔倒整天就知道给安溪知添麻烦,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安溪知没有说话,只是蹲了下来,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任繁小脸一红便把手搭上了安溪知的肩膀。
“怎么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安溪知背着任繁站起来,稍微拍了拍俩人身上的泥草,无奈地说道。
“嘿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翻栅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你既然都醒了多日了,可不可以说说自己是从哪来的了?若是再不说,我也是实在没法子跟二当家交代,到时候别怪我留不住你”坐在一侧的安予枫笑意盈盈地冲着刚被自己五花大绑了一顿的男子问道。
虽然现在是看起来安予枫微风细雨,但是今日安予枫好心来看望那男子,顺便问清楚他状况,刚进门一把剑便夹到自己脖子上了,离自己的脖颈仅仅一毫之远,对他来说生死乃小事。
最可恨的是那锋利的剑法竟然削掉了自己右侧一直精心留着的鬓发。
这让自己还怎么找媳妇!!!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