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达成了。也罢,他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受了很大的打击,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也活不了多久,贵妃肚子里的龙种没了他的庇护,能否活到成年还未可知,姑且算是大仇得报,即便让本殿此时便死去,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仇恨这玩儿,说来也怪,既让人刚强不可摧折,又让人迷失本心。”沈眠解下腰间的一小坛花雕,灌了一大口,“才二十出头的年岁,然被仇恨占据了一切,离了恨,便失了方,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他把酒坛子递到颜珏手里,“喝了这口酒,就算协议达成,我一定会治好的眼睛,至少让看清楚,恨了一辈子的人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颜珏闻言便笑了起来,道了一句“好”,接过酒仰头痛饮。
沈眠是头一次见他这样笑,并非嘲笑,并非冷笑,而是像个少年人那般畅快的笑。
他忽然想,倘若他师尊也这样笑,该是怎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