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即便你们跪到孤死,孤也不会动那碗汤药。”
陆沉走到近前,将那两人挥退。
陆沉端起汤碗,吹散热气:“我替殿下送去了画,殿下也要依我三件事,你若不应,我立即命人把画卷追回。”
沈眠抬起眼,问:“哪三件。”
陆沉肃声道:“第一,送来的汤药不论多苦,都要一滴不剩地喝完。”
沈眠皱了下眉,他手里接过汤碗,仰头喝下,苦涩还未淡去,陆沉便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蜜饯。
“剩下两件。”
陆沉道:“第二,便是不许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要好生爱护自己,不准肆意妄为。”
沈眠不过是仗着时候未到死不了才敢乱来,自然没不应下的道理,又点头。
“第三,”陆沉眸色柔和下来,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不要胡思乱,安心养病。”
沈眠微微些讶异,道:“这三件事,说难倒也不难,你就没别的要的吗。”
陆沉道:“只这三件。”
沈眠忽而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他其实虚弱的很,压根没什力气,陆沉倒是顺地被扯到他面前,双臂撑在他两侧,避免压到他本就不堪一折的身子。
身下的年肌肤透着病态的白皙,却依旧美得惊人,清浅的眉眼,朱唇似染,好似水墨画般清丽绝世,此时,漂亮的眼瞳里弥散着一种诱,人的慵懒散漫。
“你清楚了?”年清润的嗓音。
“什?”
沈眠道:“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不要吗。”
陆沉明白他所指事,怒道:“你才答应我不许肆意妄为!……”
话未说完,沈眠扯着他的衣襟的手略一用力,近在眼前的面庞便贴得更近,两人唇瓣几乎相贴。
沈眠轻轻地、仿若低喃一般:“小心一点就不会伤到,我毕竟是哥儿,生来就是用来承受疼爱的身子,就算病着,也不妨碍。”
陆沉却道:“殿下口口声声说对我并无真心,怎肯委身于我?”
沈眠展颜一笑:“陆沉,我此刻虽在你怀里,下一刻却不会在何处。倘若这便是最后一面,我让你舒心一些,快乐一些,我能为你做的也仅此而已。”
陆沉道:“你我还许多个明日,等你身子养好,我自会把这些日子的一切都讨要回去,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他俯身亲吻沈眠鬓角的碎发,似自嘲一般,道:“我也并非你的那样正直,你昏迷时,我每日为你沐浴更衣,生出过无数次卑劣龌龊的心思,过把你永远囚困在我身边,让你哪里都去不得,谁都不能见,只准一心一意地看着我。”
“为什不那样?我忽然病重,你慌了神?”
陆沉默了默,颔首:“是,我怕了。”
沈眠良久没说出话来,最终,环上男人的脖颈:“别怕,至此刻,我还在你怀中,心脏还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