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淡淡言道:“三爷威名威慑华夏,舍弟又一向胆小,只怕受不住三爷的惊吓。”
霍谦冷笑一声,道:“沈大少爷多虑了,你弟弟那样的可人儿,我如何舍得吓他。”疼爱尚且来不及,自是舍不得吓的。
沈明丞道:“三爷许是吓到了他,而不自知。”
霍谦眸色渐冷,道:“沈大少爷今日来我这,似乎不单单是为了与我叙旧,倒好似是来警告我的。我竟是不知道,沈大少爷是如此疼惜弟弟的兄长,倘若不是知晓你二人是亲兄弟,我倒要疑心这是占有欲在作祟。”
“这话,我却是有些听不懂。”沈明丞亦沉下脸来。
霍谦道:“哪家兄长,如沈大少爷这般干涉弟弟的交友,你与我相识,该知道我待朋友素来礼数周到,不曾有过半分亏待,怎么府上的二少爷,偏是我霍谦高攀不得的?”
“倘若霍三爷诚意结交,我自是不会阻拦,只是,你先前不顾舍弟意愿,将人强行掳上车欺负,又是什么道理?他是个男孩子,便可由得人搂搂抱抱不成?霍三爷不曾尊重他,便不必提什么交友,是舍弟高攀不起。”
沈明丞站起身来,道:“我弟弟心性纯洁,容易受人哄骗,我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为他多操一份心,倘若谁打着结交的幌子接近他,却实际存了龌龊的心思,我决计不会坐视不管。”
他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厚重大氅,正要披上,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笑。
霍谦抽出一根雪茄叼在唇角,划开雪柏木制成的长火柴,点燃,冷冽的雪柏香气弥散开来。
“沈明丞,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时,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你说我对明煊存了龌龊心思,好,我承认,只是沈大公子自己又如何?倘若叫明煊知道,他的兄长是这样的人,也不知会如何惊慌恐惧。”
沈明丞脚步一顿,他握了握拳,却勾唇一笑,道:“你告诉他,他难道会信?我是明煊最亲近的哥哥,而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陌生的野蛮人。”
言罢,他阔步走了出去。
霍谦仍旧坐在沙发上,徐徐吐出一圈白茫茫的烟雾,眯起眼眸,漆黑的眸子如墨般幽深冷肃。
熟悉霍家三爷的人都知道,他露出这副神情时,便是真正动怒了。
船停泊靠岸,船夫吆喝了一声,年轻男人掀开帘幕往外瞥了一眼,似乎在判断是否安全,他回过头朝沈眠一笑,说:“怎么样,小少爷,是跟我上岸,还是让船夫把你送回去?”
沈眠瞪他一眼,道:“他们肯定还留了人守在那里,我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男人低笑两声,蹲下身看着他,说:“不错,还不是太傻。”
沈眠道:“本少爷饿了,要吃大餐。”
男人一怔,还不曾有人敢这样使唤他,他眯起黑眸,道:“你这叫人伺候惯了的少爷脾气,真打起仗来,该怎么办才好?”
沈眠一脸无知地说:“打仗又不关我的事,我爹手底下那么多兵呢。”
男人被他逗得一乐,这实在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的回答,也只有真正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才说得出来。这小少爷一身金贵的皮肉,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没有,倘若沈家真没落了,想来他也是做不成什么谋生的活计,大抵会叫人圈养起来,专门在床上取乐。
思及此处,一阵燥热火气侵袭理智。南城虽然易守难攻,可也不是攻不下的,沈啸威是难缠,可他终究年岁大了,上了年岁的人,最终都是要输给年轻人的,等沈啸威不在了,他这宝贝心肝肉,也不知会落在谁的手上?
南城,他们霍家也是想要的,这漂亮的小东西,为何不能落在他手里?
不可不可,若当真害他家破人亡,这小家伙必定恨极了他,只怕不会肯和他好,这事只能由旁人来做。
可旁人来做,他还是会伤心。这孩子这样天真,若见识过世事残酷,只怕不会再如此时这般无忧无虑。可沈家不除,他又怎么把这宝贝夺到手?
他从未这般想要得到一个人,却又犹豫不决,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当真喜欢男人,可他切切实实地知道,他想拥抱这个男孩,把玩他的身躯,嗅他的体香,甚至是想亲一亲他,那滋味想来是极好的。
沈眠见他眸色愈深,用手指头戳了他脑门一下,说:“你又在瞎算计什么?”
那人哼笑一声,凑到他跟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算计,而不是在考虑什么好事?”
沈眠说:“瞧你这一肚子坏水的模样!能想到什么好事。”
男人勾起唇,越发觉得他可爱的紧,道:“不是饿了,走,爷请客。我三哥一早派人砸我的门,逼得我跳窗逃窜,这会肚子还空着。”
沈眠道:“我今日亦是滴水未进,不过我是为了给长辈请安,和你可不同。”
“嗤,什么年代了,也就你们沈家还兴这一套。”
沈眠哼哼道:“你还好意思说,司机刚下车去给我买吃的,你就抢了车,否则本少爷能饿到这个时候吗?”
男人道:“这不正说明你我有缘?”
沈眠道:“什么缘不缘的,都是男人,也不嫌别扭。”
“男人?”
沈眠道:“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