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凌晨的飞机,夜里就搬走了,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劳恩幽怨又无语地将自家老板望着,BOSS,您怎么可以连人家飞机时间都没搞清楚……你这追人的觉悟实在不行啊,早知道咱夜里就来蹲点了……
荣时冷冷地扫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上车,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留恋。
然而回到公司后又是一阵全天候笼罩、超强劲、难驱除的低气压,公司上下的人被他这阴晴不定的心情折腾的都要得神经衰弱了。
不过好在这日午后邮递员寄来的一封信件彻底解脱了众人的地狱模式。
劳恩从前台小妹那拿到信件时还一阵纳罕,心想着这年头怎么还会有人寄信,不过在看到封面上写着的寄件人落款名,猛的一个八百米狂奔,直冲到总裁办,一路狂呼。
“BOSS,BOSS!!!”他一脸眉飞色舞,就差当场蹦起华尔兹来,冲进屋后,还不待兴奋地说上一句,就被荣时一个冷眸扫来,吓得顿时噤声。
荣时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不悦道:“进来前敲门了吗。”
劳恩忸怩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手上肩负的重大使命,也顾不得小老板凶不凶,“BOSS,臻臻小姐给你来信了!您快看看!”
荣时的眼底划过一丝怔然和意外,握着钢笔的指尖一顿,黑色的墨水在白纸上渲染开深深的印痕,他呆呆地愣在那儿,恍若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直到劳恩再次出声提醒,他这才有些恍惚地从劳恩手中接过信件。
喉咙不知怎的干了干,连手心都出了汗。信件落入了手中,却有些无所适从。
他舔舔下唇,小心翼翼地拆了信封。
米色的信纸,朴素简约,一行娟秀的字体印入眼帘,眸光扫过时连呼吸都随之紧张的顿了顿。
她说:
“我的联系方式从来都没变过,丢下我先离开的人一直都是你,荣时。”
……
劳恩一脸好奇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臻臻小姐写了什么,他只觉得boss的表情变得非常沉默难过,看得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突然间,他瞥到一排黑色的蝌蚪一样的字体,惊呼道:“等等BOSS,臻臻小姐在信纸的背面好像也写了些什么。”
荣时闻言一怔,快速地翻了过来,同样的清秀字体,但他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瞳孔不可抑制地骤缩。
“我的生日愿望是——我希望荣时可以回国,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对着信纸上的内容消化良久,从怔忪、恍然到后来眼角的些许湿润……
许久,他垂着脑袋,低哑沉沉的笑容自他唇角溢出,那是压抑的,欣喜的,如同玉石敲击,惊碎了一地时光。
……
傅臻回国后在家休息了没几天,先送沈沐秋去了前往香港的机场,自己也步上了返校的征程。
上学期的各科成绩无不惊险刺激地打着擦边球,划过及格线,她琢磨着里面应该有很大一成分是各位教授送给她的可怜分,才让她得以逃过开学的补考。
尽管知道大三的课程会比大二魔鬼许多,但她还是抱着“明知道会死,还是要作一作”的心态,上课时仍是沉浸在自己画画的小世界里。
开学那两天,她已经在朋友圈里发布了消息,九月份恢复正常接单,瞬时间客源滚滚。
不过在这之前她不忘叶燃假期找她的事儿,先是客气的给他发了信息,问他还需不需要帮他朋友画画的事情。最后对方一股脑地发来九张照片、一个两千块的转账、外加一句拜托了——这是傅臻在继王淼之后遇到的第二笔大单子。
照片上的人物杂七杂八,有叶楠,也有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陈柯、苏景宇几人,想来都是画完用来送人的。
傅臻想着对方给钱那么大方,自己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消极怠慢,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赶工。
早上画,下午也画,奈何数天下来,也才画了寥寥五张。
这日,她上课仍在旁若无人的摸鱼。微信弹了一则信息出来,好在是静音,并没引起班上同学的注意。
她点了页面进去,是一条好友验证消息。
自她回国来的十数天每天都会准时收到一则。验证框中的内容从之前的“我是荣时”进化成如今偷懒的“RS”。
那人就跟没脾气似的,她无理取闹的拒了那么多天,他还是乐此不疲地不断申请,就像养成了一个生活中难以轻易改变的小习惯。一个愿意作,一个愿意宠……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傅臻轻哼一声,纵然已经有点心软,但还是很有原则地选择了拒绝。他当初删她删得那么干脆,总要让人长长记性……
既然已经点开了微信,傅臻索性决定清理一下一些未读的消息记录。
碰巧撞上叶燃给她发信息,问她画完没有。傅臻对着聊天框感到一阵心虚,低头琢磨着回复道:“抱歉,刚画了五幅,你要是急的话我可以先发给你。剩下的可能还要再等两天。”
那边像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回信息,过了几秒,道:“没事,我只是想问你今天中午有空没有,请饭的事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毕竟要有九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