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刘文清兄弟俩在,好在除了几头猪学校里也没什么事。
蓝玉宁想着多打些猪草,这样刘文清兄弟俩就不用太麻烦。
这一天傍晚,蓝玉宁趁着天气凉爽就去了地里打猪草,准备多打一些备用。
割了几大垛猪草,正准备捆了背回去。忽地一只大脚踩住了草垛子。
“招娣,老子回来几个月了,你个死丫头也不回家看看老子?”蓝大柱的声音突地响在头顶。
蓝玉宁吓的身子一抖,“爸!”
“招娣,做这么多活,也没见人家记你好嘛,不过是放了点老鼠肉,就让你写大字报,真是丢人现眼!”
蓝大柱阴阳怪气的说道。
蓝玉宁一见蓝大柱,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下意识的缩着肩,跪在地上。
“我又不吃人,别作这副死相。”蓝大柱翘着脚,在草垛上坐了下来,“我听说你要和蓝玉烟去永兴市。”
“是。”蓝玉宁声音低不可可闻。
蓝大柱突地火了,抓过蓝玉宁提到跟前,“死丫头,老子跟你说话,你声音能大点嘛,别跟个蚊子似的哼哼!”
蓝玉宁急忙大声回道:“是,玉烟是要带我去市里。”
“蓝玉烟手里有块怀表,金色的,你有机会给拿过来给我。”
“怀表?”蓝玉宁仔细的想了下,记得蓝建国生前是戴过一块表,“你说的表是九叔以前戴的吗?”
蓝大柱突地怒了,恶狠狠的说:“那东西本来就是老子的,我告诉你,要是拿不回来,哼,别以为你躲在学校里老子就抓不到你。”
说着,他左右开弓,就扇了蓝玉宁好几耳光,把蓝玉宁的脸一下就扇肿了。
蓝玉宁吓的直抖,却是不敢哭,抖着声音说:“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哼,自家的猪没都食吃了,见天的胳膊肘往外拐!”蓝大柱说着站起身,捞起地上的猪草,末了还不忘了踢一脚蓝玉宁,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蓝玉宁看着眼前空掉的地面,无声的落下眼泪。却也只哭了一会,又爬起来继续打猪草。因为先前打的猪草被蓝大柱拿走了,等打到足够的猪草,天已经黑了。
她背着重重的猪草,走在昏暗的田野里,深一脚浅一脚,摔了好几跤终于回到了学校。
蓝玉宁将猪草放下,这才就着沟里的水简单的洗漱。这时候才发现,小腿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口子,一浸冷水,便钻心的痛。
类似的伤曾经在她的身上纵横交错,本该麻木了。可不知为何,她此时却感到无比的心酸委屈,抱着膝盖呜呜的哭起来。
为什么人家的父母都会照顾孩子,而我的父母只会像个蚂蝗一样吸血。为什么?
蓝大柱,周桂琴,你们根本不配当我的父母!
蓝玉宁的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
蓝玉烟回到家中,跟母亲说了自己的打算。刘香玉沉眉思索良久,“玉烟,你真的要去沿海吗?你还这么小,妈实在不放心。”
“放心吧,有田兰阿姨在呢。”蓝玉烟一边收拾自己的小包袱,一边轻松的说道。
刘香玉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帮着蓝玉烟一起收拾东西,说:“玉烟,你说的那个恶梦,之此后还有再梦到吧?”
“妈,恶梦一次就够可怕了,妈你还想我做几次啊。”
“那你这个制衣技术……”
“所以才需要去沿海人家的工厂里看看啊。妈,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反正这段时间还不算太忙,等开工了,就更没法脱身了。”
刘香玉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那妈跟你一起去。那玉宁怎么办?到时让她一个人回永安乡吗?”
若是从前,蓝玉烟铁定二话不说就把蓝玉宁一起带上长见识了。可是现在,虽然她已经原谅了蓝玉宁,但是在感情上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了。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摊上那样的爸妈,现在又放暑假了,肖校长也不在学校里,要是蓝大柱打上门来,她肯定又是挨打的份。”刘香玉说着直摇头。
“可若是带上,来回的开销也不是小数目。再者,她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蓝玉烟想了想说:“妈,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干脆和乡长叔叔商量一下,组织个制衣厂外出学习团。一来呢,我们可以让他们学习外面的制衣技法,和管理流程。二来,这个费用就可以让乡里出了。”
“这不是坑公家的钱吗?不行!”刘香玉想也不想就拒绝。
“怎么是坑公家的钱,这羽绒服厂建起来了,不也是给公家挣钱嘛,有投入才有产出,毕竟靠您这二百多块钱,也成不了什么事。”
“理是这个理,可是让哪些人去啊?”
“秦大娘,还有张仙玉、陈水仙、刘文华这几人,不都是您挺好看的苗子吗?不如就带他们几个去。”
“这是个大事,那我得跟陈乡长好好商量商量,田兰阿姨那边也要先沟通好,要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去了,跟个苍蝇似的乱闯也不行。”
“嗯,得咧,那我们这就去。”
陈乡长这边当然没有意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