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暗沉的,小院里也是暗沉的。随着尖叫声越来越响,左右邻居都有开门出去看的,独田光不能出去。
他侧耳听外面的动静,再就对着面前微微一笑。在他的对面,有几个黑衣蒙面人。
田光坐在自家的炕上,其中有一个黑衣人手持雪亮长剑,没有架到他脖子上面,也对着他的胸膛。
内室里是他的妻子家人,有两个黑衣人在门口守祝如狼嗜血般的眼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不许出去!
跟随袁二爷才有功名的田光,却没有挣扎的意思。他轻松的跟黑衣人说着话:“是京里的人吗?哪条街上住着,咱们认不认识?”
“少废话,别打什么主意!你敢动上一动,我们就把你家人杀了1黑衣人对着他亮一亮长剑,蒙着的面上有两道绷着的眼光,看上去他比田光要紧张。
“别,别,别啊,我又不是不听你们的。”田光对剑光看看,露出几分惧怕。
黑衣人哼上一声,田光把手放到额头上。这是夏天,和他全家人受制,都是出汗的理由。
抹一把汗水,田光闲不住似的,又是几句话出来:“大家都是当差的不是,别看我跟着袁二爷,一个女人罢了。为了混口饭吃,养活一家老小这是没办法。相信你也是。你说怎样,我就怎样,命总是自己的,”
黑衣人似乎听进去,冷声道:“只要你今天不出去,我们并不伤你性命,办完差使就走。”
田光堆上阿谀的笑:“好说好说。”
街道上面,尖叫更厉:“救命啊,”有人声过来:“什么人这么大胆,快放开她1
......
这是一条并不算偏僻的街道,近来夜巡有规模,袁二爷的名声在这附近也响亮,女子尖声一出来,在执瑜执璞带队到来以前,先出来的是相连房屋的百姓。
一双双眼睛里出现不敢置信。
一家大门上,站着几个歪着衣襟亮出肚腹的大汉,流里流气的,这里的邻居们没有一个认得他们。
他们斜靠着院门,手里抓着一个露出肚兜的女子,正在放声哭泣,呼救声就是由她发出。
隔壁过来的灯光,把女子歪斜的衣裳,及肌肤照得熠熠生辉。
强烈的震撼贯穿到人心头,不管是女子的艳引起,还是这场面的耻引起。几个老大娘骂了出来:“哪家的不成人东西,这里是二爷护着的地方,你怎么敢欺负妇人1
随着她们的话,男人们义愤填膺的站出来,对着大汉们走过去,纷纷喝道:“还不放了她,再跟我们到官府去,仔细小二爷们就要过来,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大汉狂笑一声,斜着眼睛反问:“哪个小二爷?”他身后的大汉一起嬉笑:“马上就要袁二爷也没有了,”抓着女子的大汉涎皮赖脸:“我的小亲亲乖乖,当众玩儿你没试过吧,”
“吧嗒”,众目睽睽之下,在女子脸上轻薄了一下。
这一声传到大家耳朵里,这一幕落在大家眼睛里,所有的人都愤怒地骂着:“真不是人啊,这姑娘以后还能做人吗?”
有几个老成的人打听着:“这是哪家的姑娘,这院子一直空着,老刘家走外省亲戚去了,没有人住埃”
“听说经济帮他租出去,老刘又不住,落几个租银也是好的。”
“可怜呐,这女子......”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几声惨呼声出来,随即人影乱飞,“啪,啪,通......”有人重重地摔到墙上。
这是先行过去搭救的男人们,让大汉打飞回来。
夜色像是更阴,大汉们的狞笑就更像划开低沉的尖刀,随着他们缓步走向人群,刀尖上锐利也更逼近。
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有功夫的人,余下的人只能往后退着。
有的人暗自嘀咕,田光他们几个去了哪里?傍晚明明看到田光下值回家来。
也有的人低下眼睛,不敢看凶神恶煞的大汉,亦不忍再看唯一留在院门上的大汉和女子。
别的大汉耀武扬威寻找出头的人时,这个大汉抱着女子,嘴里怪叫着污言秽语。
愤怒在人流中聚集,但大汉出手毒辣,先前打倒的几个男子,让扶起来,有的一口血吐到衣上,暂时没有人再敢上前。
有乌云的夜晚本就是黯淡的,人心这就暗无天日。
“让一让,小二爷来了1
救命似的喊声出来,围观的人齐唰唰让出一条通道,都带出感激之色,看着为首两个胖孩子,后面跟着强干的人马,热泪哗哗地往下流着。
哽咽声此起彼伏:“小爷们来得好,”
“正是时候,”
“狠狠收拾这些坏人1
执瑜执璞在这声音里热血沸腾,不由得对视一眼,不是骄傲而是谨慎。
在爹爹不得意,梁山老王祖父上门来相欺,战哥儿这女婿和妹夫翻脸无情的时候,胖兄弟的肩头是重的。
兄弟们夜巡不是头一天,有些做派自有分寸。
他们对着四面拱一拱手:“父老们放心,有我们兄弟在,不放走一个贼人1
赞叹声从四面出来,见义勇为而受伤的男子觉得伤处不是那么疼了,害怕的人们胆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