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王左手抱起萧镇,右手抱起萧银,暗想这是才真孙子呢。陈留郡王?他当然不是孙子。
……
秋天的时候,太上皇一行由定边郡王封地离开,下一站是太原。他们将在太原过中秋,往山西再次看过袁太后旧居,在袁家小镇过冬天。
萧尚武一直没能拜见太上皇和太子殿下,但是听说守定边郡王封地的人,是梁山王的人马,他们却拜见,只能怅然若失。
他能从梁山王手里谈些条件已算难得,不是郡王也不是世子,梁山王不肯放松一点儿,他也没有办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苦苦等到好容易盼来的这大好机会,总算为皇后出了一份儿力,娘娘是不是能为世子发些善心呢。
……
陈留郡王府早半年就开始忙忙碌碌。
接驾,让整个太原城似也生辉。而常年在京里的陈留郡王妃将回来,也是一件大事。
萧瞻骏满面春风,脚下生风。闵氏脚下生风,心里不安。
她管家多年,受足人的奉承。真正的主母郡王妃的回来,将把她打回原形。
好在忙,不安时常的下去。但再忙碌,不安又时常的上来。
能偷闲的空儿,她不自觉的陷入沉默,却无人可以开解。她的丈夫萧二爷她是不用指望,她的儿子萧衍厚也只高兴家人回来,又接太子,不能明白母亲的郁郁从哪里出来。
这一天终于到来。
头几天,打前站的一拨拨的回来,有郡王府上派出去的,有陈留郡王打发回来的人,一一的报里程。
大同的赵大人也不再藏头遮面,命铁甲军四散于人中,他带着孙子赵淳跟随萧二爷出城迎接。
八月秋风在骄阳里不算什么,每个人晒出热辣辣的满身汗,仿佛为喜庆添上新的焰火。
太子嫌仪仗麻烦,这里并没有摆开。但第一批的人出现时,从萧二爷开始,都生出君王亲临的紧张。
纷纷整衣正冠,再就张大眼睛看:“来的是谁?”
三匹马到了近前,头一个人长呼道:“父亲。”
萧瞻骏大喜,是他的庶长子,贴身侍候陈留郡王的萧衍勇。兰香在闵氏身边,自然喜动颜色。闵氏悄悄瞄她一眼,却无可奈何。
这原本是郡王妃的丫头,原本留着给陈留郡王,让萧二爷讨回房,受郡王妃照顾,生下庶长子,长大后又跟随陈留郡王,就眼前他能伴驾来看,已把嫡子萧衍厚比了下去。
闵氏执掌太原郡王府好些年,按理,境遇顺而心当宽,不应该再有不满。
但是近几年,她又遇到一件事,让她不得不伤神。
她因在乎儿子衍厚,进京的时候,萧二让衍厚留在袁家念书,闵氏不肯。而现在呢,袁家的家学已是全国闻名,这些年山西中举得官的人,十之八九出自袁家的家学。
萧衍厚也去考过,但名次上只算对得住家里府第,却没争到上游。
这本来是件喜事,中了就好。但萧二念叨当初应该留下他在京里,夫妻不生气还等什么。
认为念书不成,萧二有意让他从军,和庶长子衍勇一样,到大哥陈留郡王身边,闵氏不肯,这是她一生的依靠,怕沙场上有闪失。
夫妻为此几近反目,幸好萧衍厚人如其名,为人厚道,母亲哭哭啼啼,就差寻死上吊不让他离开,他也就守着她娶妻生子。又去劝父亲,萧二也没有办法,只能叹气作罢。
此时见到萧衍勇神采飞扬——这不过是奔马之上带出来的气势,又沾到太子一行的风采,也不见得就比萧衍厚强。但在闵氏心里相比,她那温和的儿子萧衍厚让比了下去,面上掠过好一会儿的茫然,直到萧衍勇回过父亲话来见礼,闵氏重新强打起笑容。
“大哥。”
“二弟。”
萧衍勇、萧衍厚兄弟倒是亲厚,亲热的抱在一起,说了几句话,松开来,萧衍厚带着长兄来见姨娘兰香。
对着兰香,萧衍勇乐得眼睛只有一条缝:“红花姨妈家的万掌柜来了,还有小红妹妹女婿。”
闵氏眼角抽抽。
红花随忠毅侯夫人在太原住时,和当时是郡王妃丫头的兰香处的不错。可是身为郡王府的公子,却称呼红花为姨妈,闵氏觉得怪。
她却不敢说什么。
红花是袁家得力的管事,兰香也只是个姨娘,她们要论姐妹,也歪不到哪里去。
兰香大喜,接下来更伸长脖子盼着万大同到来:“听说又得了一个儿子,我知道消息,给她送去小孩子衣物,不知道合不合穿。”
又过来一批打前站的,其中就有万大同。这里不是方便问话的地方,兰香这姨娘也不能在人前对个外面男人问个不停,只行礼示意。
第三次打前站的,还在萧二手下做事的韩四老爷惊喜:“二哥,三哥,”奔上前去相见。
韩二老爷哈哈大笑:“老四,我们带小正经来给你见了。”
三老爷则完全是文章老侯和二老爷以前的模样,翻来覆去地道:“四弟,了不得,这玩的,这吃的,这……了不得。”
韩四老爷翘大拇指,不无羡慕地道:“成啊,二哥你玩的是第二回,三哥,你却也出来了,好吧,当年你们把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