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在老太爷一行是天大的笑话,谁是穷鬼,他们才不会。
安白氏道:“是啊,盼着他们上进些才好,”心里有一句,跟自家女儿书兰一样。书兰玩的这样的好,再不上进也对不起人。
隔壁姜家住的院子里,姜仲盛、姜叔满和姜大采也在说今天的话。
姜大采还在哭:“大哥也偏向他们去了,一整天跟个奴才似的,跟在那家老太爷后面,人家说什么,他就说好好好。爷爷这是给了人多少钱,一定要把我们往死里收拾。”
姜小采越发羡慕四喜姑娘风采,一整天跟她们在一起,不愿意理姐姐。
“她还说我粗鄙,呜,她是我妹妹啊,”姜大采气苦。
姜仲盛也大祸临头之感,沉着脸:“不好了!三弟,大采,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爷爷这是铁了心要让咱们成天的守铺子,和人抠脑子算银钱。家里都有那么些的钱,还逼着咱们又苦又累。”
姜仲盛见过铺子里的伙计,见过铺子里的掌柜,一年到头的点头哈腰会客人,跟他们的爹娘一样,快跟煮熟的虾一样:“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三弟,大采,咱们得反击才行。”
“怎么反击?”姜叔满和姜大采觉得有了盼头。
姜仲盛其实没主意,但装出阴森森神色,好似颇有计谋,为保证气氛,把嗓子也压低,跟有天大的神秘般:“首先,把大哥和小采先拉回来。”
“当当当,大哥睡了没有?”三个人敲响姜伯昌的房门,姜伯昌也还精神着,但知道钟点儿晚,仰面看天纳闷问:“什么事儿,还没有睡?”
他的手里有一本书。
姜仲盛夺到手中一看,鼻子气歪,是本千家诗。
“大哥,你晕了头!爷爷把爹娘逼成卖苦力的,成天数银子在行,就是不会花银子。又让我们也这样,我不答应!三弟也不答应!大采也不答应!你赶紧给兄弟们转回来,还当以前的那个大哥。”
姜伯昌微乐:“小采呢,她答应吗?”
小采从自己房里出来:“又嘈嘈,大姐,你是个姑娘家,怎么不早睡?”
大采叫苦不迭:“早睡与姑娘家有关系?”
小采不理她:“哥哥们,你们怎么不早睡,爷爷累了一路子,别吵到他。咦,大哥你在看书?”
姜伯昌把千家诗夺回来,给同盟军小采看:“那家老太爷还真是有一手儿,嫖院子作诗,赏花也作诗,洛阳有好些士绅在,争着和他们对诗文,说他们诗做的有体面,争着请他们明天去别处赏花。我想起来咱们那城里也有一家做生意的,家里有看书的子弟,跟县太爷有往来。凡有好事儿都照顾他家。我一直气他。这不,我请赵夫子给了本书,我也学学,回家去扳回脸面。”
又看小采手里,是个绣花绷子,姜伯昌大乐:“妹妹,你这是准备嫁衣裳吗?”
小采嘟了嘴:“才不是,是加喜会绣牡丹花,已描了花样子,实在好看,跟白天的花一模一样,我讨了一个,我也学学。”
姜伯昌笑嘻嘻:“那妹妹明儿见,你还绣花去,我还看书去,赵先生说背熟千首诗,不会作也会编,等我今夜多背几个,明儿我也对诗去。”
“啪”,把门关上。
“啪”,小采把门关上。
姜仲盛、姜叔满和姜大采面面相觑:“这两个人着了魔,救不回来了。”三个人又回房苦思,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要的时候怎么想也没有好点子,只能用行动抗议。
第二天,这三个人喊头疼头晕,不去看花。
没有人理他们,别人玩自己的。
……
大船渐近,孩子们在船头就认出接的家人。小桶装的东西多,晃不动,小手摆动:“祖父,”
“母亲,我在这里。”
“弟弟弟弟,你还晕船吗?晕船不好照顾,你还是不能去南海。”
乱哄哄的,回来的人下船,去的上船。送行的大人们一番叮咛以后,一排小桶晃动:“别挂念我们,我们玩去了。”
大人们中最舍不得的也没有挂念,他们已经看到回来的人,小桶里提的或珠光晶莹,或乌色沉黑,装的是什么东西。
有一箱子指名给白将军,白卜打开来,见是一些南海特产。“瑜哥大侄子并没有忘记我。”白卜这样说着,对京里接人,和送行的人更加客气。
“再住几天再走吧,这就要夏天,海边儿最舒服。”
为首的人是常五公子,如今是常五老爷——常伏霖。他和常四老爷一起,来接四老爷最小的儿子。
这位有胖队长是女婿,二女婿又出自董家,四老爷虽是兄长,也让五弟说话。
常伏霖笑辞:“打扰这几天,我们今天就走了吧。”
“也是,您家里还有小侄子,放不下他。”白卜知道常伏霖去年新得一个儿子,中年得子,又是独子,是件大喜事。
送他们上路,叮咛道:“万掌柜处也帮我问声好,这东西是给他家小公子,有劳。”
红花和玉珠生的日子相差无几,也是一个儿子。按万掌柜的年纪算老来得子。
常伏霖答应着,等上路以后,对四老爷道:“那年四妹夫奉请着太子殿下出游,万掌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