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蛇,这话在理儿。”
“咚咚!”
一声鼓,把他吓的一哆嗦。
没有想到,所以腿一软,他坐的是椅子,滑到桌子下面。
没出来以前,桌子底下先气急败坏伸出手臂:“打下去他们。”
他没有看穿墙的眼,所以没看到隔壁不是一面大鼓,而是好几面。
镇南王换了一身紧身衣裳,几十岁的人身材还是流水般完美,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赘肉不说,手臂鼓鼓,胸膛鼓鼓,一看蕴藏无穷力量。
鼓声因此厚重可及天地。
镇南王很小的年纪随老王入军中,最喜爱听浑厚的得胜鼓。擂鼓,对带兵的王爷来说,也算本行之中。他应该通,但会不会亲自动手是另外一回事。
镇南王却会。
他有力气,又学过音律,这一通鼓敲的天地震动,乾坤服威。附近住的人纷纷喝彩,拍巴掌的也有,尖叫着“好小子,再来一个”的也有。
人家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听出不久前两家争乐声,估计认为是个侍候的家人,就这样嚷上来。
隔壁那边彻底没了动静,但太上皇也不给他再次出来的机会。
太上皇喜欢的乐器是编钟,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真不好寻铺面买。
出去的人会动心思,苏州这么大,有官妓乐馆,让他临时征用来。
已经征用,索性的他把别的乐器也弄些来。
赵先生会拉二胡,但吃多了酒怕拉不好,把铜钵拿在手上:“这个简单,我只管跟着曲子敲就行。”
“咣当”,试个音儿,动静不错。孩子们哈哈笑了起来,争着翘起大拇指:“这个响,只除了不比鼓声,别的都压下去。”
箫声先起,琴声跟上,编钟悠扬而出,鼓和铜钵击打在点子上。
安三爷手舞足蹈,太子等人能把持些,落后盏茶时分,喜笑颜开中也快要舞蹈。
孩子们笑眯眯地听着很认真。
姚有地不懂曲子,他背书还觉得来不及。但在今晚也觉出好,也不提回房看书的话,抱着酒壶吃起酒来。
清风明月好乐声,这个院子里忘了形。乐声不错,居然没有人嚷嚷妨碍睡觉。
太上皇这个晚上大醉让扶回房,不断的说着:“尽兴尽兴,上回来苏州,也尽兴,但这个也尽兴……。”
……
钟声,把大家叫了起来。黑加福从绫被里坐起来,对着安书兰道:“我知道,这是寒山寺的钟声。”
安书兰又一次送上崇拜:“静姝,你又知道了。”
晨光透进窗户里,黑加福小黑脸儿上昂然有得色:“这是诗啊,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安书兰的小眼神儿火辣辣,崇拜无限量增加:“你还会念这里的诗?”
两个小姑娘受的教育不一样,安书兰是准备当别人家的媳妇,黑加福是怎么显摆怎么过的威风。
这不是黑加福会念对景儿古诗的缘由,她会念苏州的诗,是家里有个出游过的曾祖父。对着曾孙们时常说出游的景物,想起来诗,就念上一个教给他们。
七岁的安书兰在这上面远远逊色,她骄傲的地方,是黑加福念诗的景地,她也在。
“起床喽。”
两个小姑娘一个得瑟过,一个同骄傲过,嚷嚷着从床尾取自己的衣裳。
侍候的人进来,帮着她们穿好,走出房门,见到赵夫子和萧镇等说话。见到黑加福和安书兰过来,赵夫子微笑又说一遍:“咱们念首诗,枫桥夜泊,唐代张继写……。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孩子们朗朗声,让听到的人都觉得提神。
镇南王在院子里晨练,闻言道:“夫子,咱们这里能听到的,不一定是寒山寺的钟吧?”寒山寺离得远,这附近也有敲晨钟的寺庙。
“不是也没什么,念诗要紧。”赵先生浑然不放心上。
长公主对镇南王招手:“你别打岔,初到地方大玩三天,孩子们今天不做功课,但是这样一念,功课也就出来。”
“父亲说,元皓的大功课就是这样赶出来。”镇南王不是捣乱,而是感受下成就儿子的过程。
早饭以前,赵先生说了不止一首苏州古诗,又讲解几个出自苏州的名人。
黑加福姐弟和袁征兄弟这样的年纪,就是在学里,这样的功课也算过得去。
吃早饭的时候,太上皇亲手给赵先生让了一筷子小菜:“呵呵,你很会抓钟点,你应该多吃些。晚上,螃蟹你也多吃。”
赵先生对自己也很满意,他的职责就是不论孩子们放不放假,他用各种方式把知道的学问塞给他们,再慢慢消化和体会。
消化和体会,有时候可能是一辈子。眼下能学点儿,能背点儿,先生的活计就是这样。
早饭过,奉着太上皇,一行人兵发的第一站……加寿等在苏州的铺子。
离这里有距离,昨天的蜜饯就另外现买。也因为从别的铺子里买过本地蜜饯,到铺子以后,孩子们品尝起来,评题的话中肯。
黑加福没吃几口,又抢到头一个扮铺面掌柜,安白氏带着安书兰陪她。
见静姝姑娘和在扬州没有分别。
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