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瑜没从军以前,他们往家里来拜父亲,都是见过几面的。
执瑜没有想到江家下手这么快,还没有去和他们联络。头一个纸条,是尹谢主动送来,要求“故人相见”,执瑜派去张豪,他们认不识不敢露面,又派孔小青和张将军同去,才把第二个消息拿到手。
以后都是张将军独自前往,直到今天取来这即将流血伤人的大消息,尹谢固然功不可没,镇南王也是一样有功。
……
把纸卷儿放好,执瑜对范先生的话深为赞同。这是爹爹的人缘儿好,和姑母长公主情同手足,也是姑丈镇南王对自己的偏疼,把他的人手大方供给。
……
近海的小客栈,经年在海风的敲打之下陈旧了些,但收拾的干净,鱼虾也新鲜,是个怡人的居住之地。
但透进窗内的日光把房中人的面容照出来,却是几回按压几回又腾起的杀气腾腾。
这是个中年人,仔细看,眼角儿已现苍老,但平时保养的好,肌肤如玉般光泽熠熠。衣着打扮也不俗,上好细布衣裳,系一块玉佩苍翠如滴,有懂行的人见到,一定会吃惊水头儿惊人。
这是皇帝,让安王府的事情发生以后,气的继续在外面散心的皇帝。
他也有再散心的借口,江沿的嚣张已看在眼里,既然人在这里,就便地去看看江家到底是何等的强横,又怎么瞒天过海瞒住京里这些年。
还有一层意思,只在皇帝心里不时流连,他没有对人说过,也张不开嘴。
安王到底是有出行之意,他把内城外城的人都约好证据确凿。却不想让安王妃毒倒。这对夫妻一个乱想皇位,一个借丈夫只想留下王爵。
皇帝痛恨安王妃的歹毒,认为安王再不好轮不到她发落。又是自己儿子,自己面上抹不开,只拿父子情恨骂已死的安王妃。
但父子情不是良药,他的身份是九五至尊,安王是他的儿子,带来的伤痛就更大。
有心把安王赐死,太子在信里写得明白,青春年纪的安王以后一生将不能走不能说话,甚至动动手指都艰难。
这跟幽禁差不多,但比幽禁厉害的多。幽禁还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走动,安王中的毒却是一丝不动。
皇帝在享受自由般的海风时,想到安王余生就是等死,算是他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面上,又一眼也不想看他。
安王妃虽歹毒,安王没有出逃的心,安然还在京里当个王爷,安王妃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那模样儿必然是惨的,但皇帝不想到安王妃的时候不愿意同情他。又出来游玩让扰,还有细端详江家,他还在海边。
于是,就近端详江家,就又添一层怒火。
一早送来的消息,水军中有皇帝的探子,写的比尹谢二人报给执瑜还要具细:“已约海盗,某月某日攻打某城……。”一一开列出来。
皇帝这个早上休想过得好,大骂江家无法无天后,把事情交给镇南王等人去商议,独自在房里生气。
……
镇南王从当作议事厅的房里走出的时候,见到长公主瑞庆挤眉弄眼的先招手。
镇南王对皇帝房门示意,意思先去回话。长公主动动身子,看样子就要跺脚,镇南王没有办法,先回到妻子身边,低声道:“皇上在生气,你这会儿撒娇淘气不是时候。”
“我只想提前交待你一句,瑜哥在水军,多提携他。”
对妻子的心情十分明了,镇南王也还是摇头,解释给妻子听:“不是我想不到,是瑜哥指挥不动附近的驻军,凭他的人数不是江家对手。”
长公主现出失落:“那……好吧,能提醒的时候,你记得提醒皇兄,尽量多给瑜哥机会。”
镇南王答应着,对皇帝房门走去。
皇帝阴沉着脸看着他和随行的有司官员进来,嗯上一声:“怎么对付?”
“这附近的驻军,以延宁郡王还在的时候,只有他有权调动。凭我的官印也只能和他们商议着来,他们肯不肯及时出兵也不好说。这不是驻军拖延,层层监视本就是这样……”
皇帝不耐烦:“朕不听这个,你说怎么解决?”
“去信京里,让忠毅侯下公文。”
皇帝差点要拍桌子:“来得及吗!”
镇南王陪笑:“那也得知会他下。再来,我往附近驻军去亮明身份,得我去和他们见面说话兴许快些。”
皇帝嘴一张,镇南王及时把他堵上:“鱼龙微服人人可欺,您不能亮明身份,江家正在作乱,一点儿闪失不能出。”
皇帝恼极了,一跳起来,对着镇南王就骂:“那你要朕干看着不成!”
镇南王寸步不让:“皇上,您不听进言,我不敢离开您半步,我首要的职责是护卫您的安全。”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接下来血流成河?”皇帝把一腔怒气全发到妹婿身上。
镇南王正要回话,瑞庆长公主进来,皇帝对着妹妹不能再依着性子发作她的丈夫,面色不好的哼上一声闭上嘴。
长公主对丈夫笑笑:“你去,皇兄这里有我陪着。”
镇南王也只能如此,说一声:“如此有劳公主。”
对着他出去的身影,皇帝对长公主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