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多谢母亲不生我气。”
“有气也过去了。现今加福比你重要,不要和加福争光彩。”
母亲依然温柔可亲,执瑜带着眼泪又笑了。问到父亲时,依然小心:“爹爹还生我气吗?”
“现今加福比你重要,不要和加福争光彩。哪里还想得到你。”宝珠还是取笑。
儿子有他担心家人不悦的心情,宝珠也有担心儿子的心情。虽袁训没说过,但宝珠也知道侯爷心情跟自己一样。
她款款地说起来:“跟你父亲当年一样,也是太后拦不住的人。”
执瑜对父亲打仗的事情已打听,但怎么从军的,知道,却还有含糊之处。
闻言,更想知道:“请母亲说说。”他想验证和自己心情是不是一样。
宝珠眉眼儿有了生动,当年,表兄执意从军,宝珠还是阻拦的人呢……是以,她是不亚于长辈们,对儿子最早不生气的人。
“祖母和舅祖父说,有龙家人的血脉才是这样。这话可不要告诉太后。”
母子相对窃笑。
“等回京去,爹爹纵然还生你的气,也是为你惊吓到太后。只要太后不生你的气,爹爹也就不会生你的气。”
提到表兄从军的当年,宝珠跟去,就有了加寿,又有了执瑜执璞……宝珠开始热心地帮儿子出主意。
执瑜毫不懊恼他犹豫半天不敢进来,家里人疼爱依旧,更显得瑜哥莽撞居多。
他为曾经过的这些体贴体谅而犹豫,就像现在为这些体贴体谅而更亲热母亲一样。
母子们渐有笑声。这个时候,香姐儿肯放过战哥,带着灰头土脸的战哥进来。
“岳母,我错了。”萧战这一句说的,跟白天面对小古怪的求饶不一样,真的知道错了。
他半天逛到哪里去?让他的祖父母轮流一通教训。
祖父对他说头一胎孙子,你怎么敢肆意?祖母说女人生产是鬼门关,战哥儿你怎么敢不经心?
战哥儿后怕上来,这才知道他想的有多歪。
面对岳母诚心实意认错儿:“岳母,我就是想看看儿子,就是想早看看。早写信,祖父母一定接加福回京,当时天气不冷,有船多方便,我怕不让她留在大同……”
宝珠已不责怪儿子,事情也已这样,对女婿也和颜悦色:“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生孩子的事儿,还是有准备的好。”
萧战垂首答应。
“去和加福说说话儿吧,但我们要陪她。你这房子是按一暗两明盖的,我和二妹睡对间照看,战哥你要别处去睡。”
萧战也不敢不依,进房以前,又对香姐儿作个大揖,手可以挨地面:“小古怪,你来真好。”
“哼!”香姐儿余怒未息。
等萧战去看加福,香姐儿收起怒容,对执瑜笑了:“爹爹说的,要让战哥长记性,不然他下回又这样了。”
“爹爹”二字,也是执瑜的圣旨一流,忙附合:“就是就是,战哥是要好好说说才行。”
……
女人生头胎是鬼门关,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这话把萧战困扰住。
加福生产那天,稳婆等进去,把门紧闭。萧战看不到加福,在外面心惊肉跳。
他的爹看出来,自以为可以安慰儿子。对他道:“别怕,你没听老兵说吗?跟受凉跑肚没区别。”
“胡说!老兵又不会生,也不是稳婆,他胡说的话,爹也信?”萧战满腔担忧对着父亲泄洪,腾地跳起来:“想打架吗?”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老子是看你黑脸儿吓成白脸,好意来劝你的!”
梁山王认为打一架可以分儿子的心,免得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个失魂落魄小鬼儿。
战哥自己觉不出,可看的人难过。
梁山老王在产房外尚且能稳坐,但外面“当当当”打起来,老王的急躁也让引动,跳出去一看,那一对父子真的抡大锤,你一锤,我一锤,打得痛快。
老王怒道:“作什么作什么,小心吓倒加福!”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梁山王乖乖放下锤,战哥也放的轻而又轻。随后,他哭了,强横中长大的战哥泪流满面:“祖父我害怕,祖母说的话,我害怕……”
梁山老王听过,心里也杂草丛生,吓得一哆嗦,搜寻话打算劝解:“好孙子,听我说……”
“哇……。”一声大哭出来。
老王还在说:“没事儿没事儿,福姐儿是有福的孩子……”
“哇哇……”
老王和萧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按压自己的焦虑说着,一个仰面带足担忧听着。
冷不防的,肩膀上各挨一巴掌。梁山王快活地拍打着他们:“老爹,战哥,孩子孩子孩子!”
梁山老王心不在焉,心绕在孩子上面,他家有孩子太金贵,反而更没听到。北风也呼啸。老王把儿子推开:“别烦,我劝战哥儿呢。”
萧战听见了。
他什么反应?没想到这么快,战哥原地僵直。
脑海里一阵乱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战哥儿傻傻呆呆,是真的吗?
下一刻,老王明白了。一跳多高:“曾孙子!”孙子也不要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