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说宝珠对人好,玉珠心服口服。
提起笔来,打算好好画个行乐图,回去给祖母看时。门外轻咳两声,镇南老王站在门首。
玉珠放下笔:“请进来,您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常夫人会画?”老王满面笑容,并不进来。
玉珠陪笑:“不敢,胡乱学过几笔。”
老王询问道:“不知道打算画些什么?”
玉珠对孩子们望去:“看他们乐的,画个行乐图吧。把咱们都画进去,您看可行吗?”
“不如,在这里只画元皓吧。太子倒不着急,过阵子再画。”镇南老王道。
玉珠总觉得话里有话,想问的时候,老王微笑:“我随口一说,夫人自己想想。”这就转身走开。
玉珠想不通,而且他为尊为长,既然有话,没有违背正确,理当遵从。就重打腹稿,在脑海里勾勒出胖孩子行乐图,只画胖孩子玩乐。
画到晚饭时候,放下笔,跟大家一起去用晚饭。
……
从这深谷里看出去,晚晚的月色姣洁明亮。兰花、水仙随风起舞,若无数美人送香献媚。温泉水上淡淡的气雾,把谷中笼罩,又把月色染得如梦如织。
距离晚饭后有一个时辰,出行的人可以睡觉的钟点儿。萧战从权当厨房的草屋出来,托着两盘子东西,先到自己和祖父房里。推开木门,这房里是炕,镇南老王和梁山老王对坐,还在饮酒。
萧战放下来,笑道:“一盘子岳母新做的本地菜,就是这谷里采来。这一盘子小酥鱼,表弟见到,又要显摆全是他的功劳。”
梁山老王调谑他:“你这是晚晚当上跑堂。”
萧战挤眉弄眼:“自从表弟指派我当一回跑堂,好几时不当,好生难过。水边儿上,咱们走的匆忙,表弟没请成三狗子吃饭,我想我这瘾几时才过的上?到了这里,我寻思表弟能不再请个客什么的。但人家不爱跟我们来往,约束孩子们从不出门,表弟捉鱼上瘾,也不寻此地孩子玩耍。险些我要落个空,但幸好幸好,祖父们喝酒,我可以送菜。如此甚好。”
二位祖父呵呵道:“贫嘴。”
萧战已去取换的衣裳:“我送一回,是我的孝心到了。等下的菜,称心当值,她会送来。祖父,我和加福泡澡去了。”
梁山老王纠正他:“这话别再说了。让你岳父听到,咱们要看他好黑脸色不说,祖父听说也不像话。你大了不是吗?”这一同洗澡的话,老王想来应该改过。
镇南老王窃笑过,哄着外孙:“等回京去,就给你和加福成亲,你不要着急。”
“成亲归成亲,加福不到十六岁,我们可不要孩子。”萧战眉头拧起:“我全打听明白了。”
梁山老王失笑:“好吧,你有我教导,耳目聪敏。”镇南老王莞尔:“你打听来什么?”
“岳父偏心寿大姐,带咱们出来不是吗?”萧战自认为消息灵通,说的得意洋洋。
但这头一句,梁山老王皱眉挑眼:“带咱们出来?我只是跟上他。”
岳父不在面前,哄哄祖父最为重要。萧战改口:“就说岳父带大姐他们出来,我觉得偏心过了,怎么不是打着带加福的名头儿呢。怎么不是打着带表弟的名头儿呢?我有心挑唆表弟吵闹,但表弟可不理会我,他心里只有加寿姐姐!”
萧战装着很不开心。二祖父全了然,战哥算是个好表哥,都只一笑。
“我寻思这里有内幕,岳父也疼加福也疼小古怪,也疼我不是?舅哥们靠后也罢。”萧战往自己脸上狠贴一大把金子。
梁山老王这一回没反对:“看你的箭法,倒是他的真传。”
“所以我和加福推敲来去,最近总算明白了。原来,是把大姐带出京,不到成亲不回去。加福说,岳母十五周岁成亲,十六周岁有了大姐。所以祖父要许多曾孙,也要学岳母最好。”萧战说的头头是道。
梁山老王又一回没有反对,京里对忠毅侯夫人生一胎养活一胎,又生下这些孩子,早就分析的原因满天飞,比春天杨花还要多。
学着她的年纪成亲,又一定要在她的年纪生女儿的人,生不出来急的娘娘庙里求,送子观音面前送钱,多了去。
梁山王府数代一脉单传,梁山老王对儿子当年私下定儿女亲事,一个是挽回不了,一个是也希冀加福学侯夫人,生下一个以上的孩子,他就知足。
对孙子的分析,老王点一点头,又取笑孙子:“那你就要多等几年?不然,先给你们成亲,接加福过来,分开居住,你看如何?”
对九岁的孩子说不圆房的话,老王并没不妥。他教导孙子就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自己的痴缠事情,他知道又有什么。
再来加福早早过门,少看忠毅侯脸色。
萧战喜欢了,说着多谢祖父的话,带上换洗里衣出门来。先往加寿三姐妹住的屋子去,见元皓、正经、好孩子烛下写字,萧战对加福使个眼色,先行出来。
加福伴着加寿一起出来,香姐儿一动不动,陪着弟妹们,她在看书。这样的夜晚,香姐儿早几天就不再陪。就是老王和家人,袁训夫妻,也错开这个钟点儿去洗浴。
萧战在前,加福加寿在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