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前沮丧地道:“这军需的事情,还用问吗?不用人给我证据我也猜到,这军需全让梁山王私下接走,不然他凭什么底气打赢这仗。”
“你确定?”黄跃虽然倒吸凉气,但还咬牙坚持着心中不倒。
“说也巧了!娘的这事情办的,咱们真不走运。就是梁山王今天大捷,今天下午我收到公文,说军需中丢的最多的,就是梁山老王在军中的时候,力主制造的火药弹。这火药弹的威力,有人偷走,曾经在柳家的私宅试过一回,方圆的屋顶子全炸飞了,这要是用在打仗上面,你想想这威力该是多大?”丁前更加的懊恼,喃喃道:“我要是早知道火药弹全数丢失,也许我能想起来。”
陈留郡王大捷了再大捷,丁前捧着脑袋,我早应该想到啊。他没有得力的军需,他凭什么如入无人之境似的,梁山王都不捷,就他独自大捷。
陆中修面庞都扭曲起来:“老丁,你派去的人还是没能耐。以我看,只怕还有几张公文他没有查出来。这军需大批的消失,只怕就有梁山王的公文在内。”
“说不好,还有……。”丁垂头丧气:“有忠毅侯没停官职前的公文在,”
黄跃气愤上来:“你们两个长他人志气,这事情就能善了吗?”为了激将这两个人重打精神斗到底,黄侍郎故意讽刺地道:“这说不好可太多了,说不好还有皇上的密旨在。”
丁前直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身子一歪,眼睛一闭地往前倒去。
“老丁!别装怂。”黄跃跳出来接住他,把丁前叫喊着。陆中修见到,也精气神一起散了。
“哎哟,我是吓你们的,哪能就有皇上的密旨在。唯今之计,出路只有一条。不把袁家扳倒。等到他的女儿当上太子妃,咱们更没有活路走。要说脸面前儿倒还无妨,他忠毅侯素来以性子好示人,他敢收拾咱们,咱们就不骂他不豁达大度。你放心吧,咱们可以不要脸,他总不能不要脸,上有太后,他不要脸就是太后不要。”
黄跃心里也急,一通的乱嚷,却让陆中修看出他的心思。
“你老黄,你却是这个心思!你不要脸可以,别人不原谅你就是不豁达大度?你老黄,你……”陆中修都张不开口如实指责黄跃。
他黄家有个待嫁女儿啊。
据说生得花容月貌,其实看看黄大人的容貌也就能知道,不会生出无盐来。
无端地把太子妃说出来,他黄大人的心思不问便知。
陆中修看出自己傻时,已经晚了一大截。他不住回想他找到黄跃的时候,黄跃二话不说,就说愿意。
当时口沫纷飞,把上官长陵侯世子方鸿一通的臭骂:“年纪轻轻的,就敢踩到我们头上。这些太子党们是效力的,难道太上皇一朝,我们白吃饭不成?”
黄跃骂的太认真,陆中修信以为真。
现在想来,新老臣之争,黄侍郎也有。但“太子妃”,才是他黄侍郎真正想要的吧。
陆中修闭了闭眼,上当的事情,好似不止一处。
……
深而暗的小茶楼上,常棋焦急地等着。脚步声往这里来时,常棋又有不安。
直到是黄跃走进来,常棋才略觉安心,但焦急重新出来。
“怎么办?梁山王大捷了。”
烛下苍白面容,让黄跃深深的鄙视。早而又早,就知道这个公子哥儿成不了大事。
一定要跟梁山王府相比,父子对上父子,祖孙对上祖孙,差距还不明显吗?
梁山王不到三十岁领兵权,让京中文武吃惊的是,军中居然没出来有力的反对。
这平静既是老王的威慑过人,也是年青的王爷自有能耐之处。
梁山王的儿子,那叫战哥儿的小王爷,更是小小年纪功夫出众,夜巡上耀眼不说,而且还有舅哥一陪衬,放眼京中,哪家的贵公子敢跟他争?
柳家和几家侯府倒有可能。但柳家跟袁家不和,黄跃打听过,柳家小公子云若说话,是双拳难敌四手,萧战同着两个胖舅哥把他压得死死的。
另外几家侯府,子弟早就让前太子笼络,均和忠毅侯府不错。萧战只要同舅哥们斗就行。舅哥与妹夫这关系,还是今天你赢,明天我赢的理不清。
赢来赢去全在自己家。
你家常钰小王爷就是弄个跟袁加福一般儿年纪的小姑娘,也跟萧战小王爷没得相比。
黄跃带上常棋,有他自己的原因。而常棋能拿出一手梁山老王贪污的证据,也让黄跃刮目相看。但今天这模样,黄跃又回到瞧不起他。
冷声道:“密信里针对梁山王府的事情全是真的?”
“我搜集了五、六年,为的就是把梁山王府拉下马。”常棋不无激动。
黄跃翻着眼睛想上一想,下定决心似的,决然地道:“走到这一地步,后退只是个死。我们继续!”
常棋眼角涌出泪水,就在刚才以前,他好怕黄跃让梁山王大捷吓倒,怕少一个哪怕是可以商议的人。
他默默伸出手掌,在内心里把黄侍郎当成天下第一大丈夫,他言而有信。
黄跃也伸出手。
“啪啪啪”,三击掌声,两个人严肃的完成又一次盟约。
月下,黄跃往家门去,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