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爽,往天际线上望去,一带青绿草组成的分界线,把天和地连成一片。
换成在内陆,这是个郊游的好时光。但在此时此地,杀气往四面八方散开,露出前后的两个大阵营。
在陈留郡王正前方的,是高南国王。他眼光中都带出刀子,他早在半年前确定下来,他的三儿子学汉高祖时的臣子陈平,携带珠宝往敌人的都城——京城,打算离间主战的官员们,让汉人先内乱再退兵,结果死的尸骨无存。
问他没见到尸骨,是怎么知道儿子死了而不是受伤了、撞破脑袋,一时还没有回家。
父子连心,高南国王就是知道,他心里有种错不了的感觉,有什么魂灵儿似的飞走,往天上升去。
高南国王这就怀着即将灭国恨,和杀子之恨,愤恨地注视陈留郡王一行,轻而有力的道:“你等,也有今天!”
在陈留郡王的后面,是来自达罗的军队,带兵的将军叫格杜。格杜阴森森的向陈留郡王逼近,也是满怀愤恨。原因无它,陈留郡王在二次的大捷时杀的人,是他的亲戚。
格杜高举弯刀,怒吼一声:“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他的士兵们跟随大叫起来:“杀光,杀光!”
喊杀声中,陈留郡王却有一抹笑意,看向两边的方向。
往前走没有路,往后走有人围,还可以往旁边去。
鉴于这草原太大,陈留郡王的人马也没少,短时间把他围起来吞掉,这不可能。
但高南国王和格杜的人马加起来,只比陈留郡王多,不比陈留郡王少,把他缓缓的拖死后歼灭在这里,陈留郡王没有奇招的话,这却是可能的。
高南国王和格杜都露出冷笑:“看你们往哪里逃?往两边,两边也有人马等着你们。只是被围死了的野兽挣扎起来会更厉害,所以给你活动的地方,等你的人死伤不多,你没了力气,就成我们手中的羔羊。”
两个人都这样的想,也就在他们打算把陈留郡王前后夹攻的时候,陈留郡王的军中发一声喊,阵阵鼓声出来。
双方打仗的时候不短,一听就听出来,往两边主将那里回话:“这是进攻的鼓声。”
高南国王命令全军等待:“陈留郡王不是一般的人,他狡猾多谋,在这种危险的境地上,他还敢进攻,我们当心。”
在陈留郡王后方的格杜也停下来,说道:“暂时看不出来他往哪个方向进攻,咱们别着急。”
陈留郡王的军中,整军已经完毕。郡王策马于最前面,大声喝道:“往前闯,能活,往后退,只能死!兄弟们,后面你们放心,他上不来。现在咱们拿出血性来,往前往前往前!”
大刀对高南军队一摆,郡王头一个加快马速,对着他们冲过去。久跟郡王的人没有怀疑,纷纷拔出刀剑跟着冲上去。
有些新兵暗自嘀咕这后面也有军队,难道不管了?但是让大军裹着,只能奋力的往前冲去。
在后军中的新兵们,有功夫还能回头看一眼,这一看,他们吓了一跳。
由辅国公府派专人跟的大车,上面油布揭开,露出一个一个直立的大木桶。
马车约半人高,木桶有一人高,这就真出来一个屏障,至少把后面敌人的视线能挡住。
新兵再一次心里发寒,想这木桶能挡住敌人多久?位于后方的格杜也哈哈大笑:“这是陈留郡王的财富都丢下来了,上去抢啊!”
弯刀一挥,他的人马也加速奔驰。
新兵们一咬牙,现在只能往前面冲出一条血路,而且是郡王带着儿子们冲在前面。后面的,不管了吧,估计丢的是辎重,现在是跑得越快,越有出路。
他们啊啊大叫着,为了活命也不再分心看向后面。
龙怀城带着他最近训练出来的弓箭手,约一千人左右,最后一批离开的木桶,打马也是狂奔。
奔出去一百五十步以外,一声令下:“回马!”
唰唰唰,弓箭手们一起调转马头,一双双严峻的眸光盯着后面狂奔的敌军。
在他们高举的弯刀带出一道白线时,显然已拍马到了极速,龙怀城咆哮着训话。
现在训话也许有些晚,但对龙怀城正是时候。
“一百五十步以外,咱们是安全的,这只有咱们龙家的长程弓箭能做到!举弓!”
弓箭林立似的同一节奏举起。
格杜带着为首的第一批人,马都快,泼风似的离木桶只有数步。
“放!”
包括龙怀城自己,弓箭雨般的射过去。
“哈哈,汉人的弓箭!太远了!我们还能躲开!”格杜把弯刀舞成一个圈,笑得嚣张而又狂妄。
跟随他的人也是一样,把弯刀划成圆圈,护住头脸。
弓箭闪电的射入木桶上,飞速射中的时候,铁箭头撕裂空气般的,在与木桶的摩擦中,点点火星或极热出来。
“嘭!”
第一声爆炸揭起一片热浪。
“躲避!”
龙怀城大叫,但辅国公不管身为这里的主将也好,为保陈留郡王后方无忧才好,他一步也没有动。
战马的好处,就是不会受到简单的惊吓自行逃走。龙怀城马缰稍作示意,他的马也硬气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