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一松手,袁怀璞正用着力,猝不及防,往后就摔,让袁怀瑜一把抱住,兄弟两个都不生气,笑嘻嘻的站好,再看萧战,正在对袁训大献殷勤:“岳父,我也要射箭。”
袁家父子们练箭,萧战都见过好几回。他梁山王府的家传功夫也过硬,但小王爷还小,见天儿的玩耍无人约束,就是他还小,没到学功夫的时候。
因为他小,又是女婿,袁训不禁止他看,把萧战眼红得不行,蹭过几回跟在里面乱摆弄,今天见岳父要他一起玩,在萧战眼里,这不过就是玩罢了,萧战笑眯眯:“我也要。”
“那你就来吧。”袁训拍一拍他小肩头,先行走出去。萧战乐颠颠的跟在他后面,袁怀瑜袁怀璞跟在最后面。
小王爷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回头又是一句:“玩过了,我请吃饭。”
父子翁婿四个人,先去看视老太太和袁夫人,再到演武场上,耍上一回,宝珠让请用早饭,饭后袁训亲自看着儿子背书,宝珠管家,香姐儿和福姐儿在旁边玩,萧战是个捣乱的,一会儿跟着袁氏兄弟念几句,一会儿又去看福姐儿玩帕子。
忠毅侯不就官的日子,悠游乐哉,其乐融融。
……
很快四月底,柳家和欧阳家的官司如火如荼的展开。
大理寺先是不想审这案子,虽然容妃一直卧床不起,也许一命呜呼。但主审案子的颜大人为人忠厚,官场上亦经过风霜苦,代欧阳家想上一想,这不是蚂蚁撼大树吗?
何苦来哉,要和皇后娘家撕破面皮到底。太子是皇后娘娘亲生子,一个不小心,欧阳家的官运要葬送好几代。
他一直背后斡旋,亲自也登过欧阳家的门,劝私下和解。欧阳老大人有一次也让颜大人说动,但央人去柳家说合时,柳家不好安抚,柳至知道家里有几个愣头青,他不出面,愣头青们出来见面,倒也没有骂人,说有三个条件。
首先要欧阳全家披麻戴孝,往国丈坟上请罪。
再来要欧阳全家向柳至下跪请罪。
第三赔偿若干银两,以为柳至让欺负的赔偿,以为柳家人让欧阳家人欺负的赔偿。
中人听到的时候,就觉得头皮发麻。你柳家可没有人受伤或是睡倒,欧阳家一睡就是三个半。
容妃娘娘病重不起,都说因为让皇后当众责骂。皇后为什么骂她,其实还有打了她,不就是为欧阳家和柳家御前打官司。
欧阳保,一直寻药治疗。所有看过的太医都摇头,说下手的人必然和欧阳家里有仇,把欧阳保的筋伤得无法恢复,以后只怕要成废人。
历史上残疾的人当官很少,跛子或弓背有能当官的人,但手脚全无力,这官运就此到头。
大公子欧阳住,当天满头包外带满头血,还能去告个御状什么的。但气大最伤身,御状没告赢,回来气得起不来,也跟妹妹容妃一样,至今卧床不起。
这就三个人全睡下。
还有半个是欧阳老大人,他那天回去一梳理,胡子少了三分之一不说,他也让打了,他年老还有中风的病根儿,全仗一口恶气顶着,硬撑着没有倒下,但一天也有半天是睡下来的,否则就精神头儿不济,说话都犯糊涂。
中人把两边的情况盘算盘算,明白一条,自己不应该掺和进来。
往欧阳家里去说,故意把柳家说得飞扬跋扈更十分。本来柳家的条件就足够苛刻,中人再跟在里面不好好劝,把个欧阳老大人气得两眼翻白,差一点儿就此西去,家人们请太医抓药,中人也跟在里面装腔作势的忙,欧阳老大人清醒的时候,只有一句话:“老夫我和他柳家拼了!”
颜大人虽然有心调和,奈何别人不愿意惹闲事。中人乐得去回颜大人:“这两家全顶着劲,没法子劝。”颜大人不信,亲自又登门一回,欧阳老大人再见到他,半点笑容也没有不说,还就差恶言相向。
“瞧不起我们家你就明着说!何苦来,让我们一回又一回的受羞辱!”
欧阳老大人心想,我们家还不如一口气硬到底,和柳家见个你死我活,也强过这吃足了亏,还上门去求和,让别人看着处处是可笑。
这就恨上颜大人,颜大人见劝不好,只能开审。
…。
开审的这一天,本来不是公审,但也没有说不公审,看热闹的人太多,把公堂大门几乎挤破。柳家人没有到全,就出来两百多人,他们叫着有案子不怕百姓看,闹的没有办法,最后不禁止百姓们来看。
比赶大集还热闹,从大理寺门外街上起,就围得密不透风。
柳家也有老成人,也有息事宁人的态度,一直打听着,总觉得这事情越闹越大,在柳至没出门前起来见他。
“兄弟,这事情到最后可怎么收场?”
柳至冷冷淡淡:“他们家做事情以前,想过怎么收场没有?”
他的话里有话,但别人听不明白。几个老成人带着苦劝:“他冲撞你是不对,但咱们家也打了他们不是?娘娘在宫里也发作过容妃,兄弟,你要打官司就打,先去一堆人满街口乱骂,这不是惹事吗?”
柳至笑了,笑容中带着清冷:“几位哥哥的意思我懂,我有一件事情正好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