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追着理论的天豹,蒋德也就不客气。加寿回家后几乎不用蒋德管,只要安然在蒋德眼皮子里面就行,这就揪起天豹往台阶下演武场拖。
天豹还以为比功夫,他知道自己不是蒋德对手,但毫不示弱,吵得震天响:“走,怕你的是…。”后面想来不会是好话,蒋德又握住他嘴,才没让加寿在房中听到。
袁训也怕女儿听到,抱起女儿从后门出去。福王府第袁训没有逛全,除紧着要用的地方看过,别的是留下来慢慢和宝珠逛,和加寿逛。这就父女逛一回园子,再往房中去看宝珠理家。
新封府第硕大,原来的家人不足够用。袁家在京里本就那几个下人,袁夫人的顺伯忠婆,宝珠的卫氏梅英红花万大同和孔青。把老太太的家人和宝珠袁训从山西带回来的家人加上,也住不足几分之一。
又有园子要照管,每日要洒扫各处,宝珠正在添人手。老太太和袁夫人偶尔也来陪她,出个主意什么的。又有加寿和父亲亲香过,乖乖留在母亲身边。
加寿以后管的是宫务,宝珠也让她家务上随意说话,能告诉她的就告诉她,母女有时笑成一团。
袁家另一个乖乖女,是加福。加福从不孤单,不是陪祖母看花,就是陪曾祖母看戏。祖母和曾祖母都不陪时,她就在宝珠身边坐下,小脸儿上总有笑容。
但不管她陪哪个长辈时,身边大多有一个人,萧战总在她身边。
萧观在回军中的路上,梁山王不日就要前来。小王爷萧观随身有一道圣旨,他到地头后呈给梁山王宣读,是允梁山王告老,萧观袭爵袭帅位的旨意。上面还有一笔,萧战为王世子,宫里也应允。
小王爷从此换位,变成随着他爹一样浓眉头粗肌肤的战哥儿。
这位小王爷和前任小王爷在袁训眼里没有不同,起初是一样的看不顺眼。以前看萧观不顺眼,是他纠集混混们总打架,管他不听,时常开战。现在看萧战不顺眼,是他一点儿大,磨磨唧唧,没到上学年纪,每天准点往袁家来,和福姐儿用早饭,和福姐儿用午饭,和福姐儿用晚饭,有时候还睡这里。
袁训看看还是不顺眼,宝珠却喜欢,认为孩子们青梅竹马长大,成亲后互知性情,能你怜我让。
当岳父的就抬腿走人,关安过来告诉又一堆人等着见侯爷。袁训想不是巴结的就是奉承的,不是说官职的就是论富贵的,见多了脑子疼,满地春光不出去逛还等什么,就出府去逛。
……
街上车水马龙,有一会儿袁训不知道去哪里。城外踏青还早,再说踏青要和家人一起去才好。就想想太后皇上和兄弟们,这是除去家人以外最亲的人,
袁怀瑜袁怀璞和香姐儿都不在家,几乎每天都在宫里陪伴,当父亲的就不去和儿女们争风。
皇上为太子时就不闲着,现在更是日理万机。袁训不去看皇上还有一个心思,新帝就任,事情最多。独侯爷没放官职算是闲人一个,这会儿还往皇上面前撞,像是提醒他自己很闲。
在别人看来求官不易,袁侯爷是深知自己闲不了。哪天下来他不知道,但就这几天闲也说不好,还是看兄弟去吧。
打马往吏部来,阮梁明袭了靖远侯,年纪太轻,代吏部尚书一职,原尚书告老,正式回家画牡丹。
袁训想吏部以前总和自己晦气,因为晦气,袁训没逛遍过吏部。那后院子里有株海棠树,有年头儿,这时候虽不开花,但春风卷起纤纤枝,迎风而舞,必然别有味道。
以前总听吏部尚书吹嘘,梁尚书有几幅牡丹图上,衬的就有海棠枝,以前总眼馋,不如今天去过过瘾,正好也看了兄弟。
阮梁明见到他就乐:“你是特意来气我的吧?”
面前案上公文高堆如山,这天气没到出汗时候,代尚书额头也沁出汗水。袁训从大门进来,直到这门外面,一路上又全是候见的官员。
忠毅侯施施然寻个座儿坐下,阮家的小子在门外当差,见自家侯爷挥笔如风头也不抬,新到的侯爷慢条斯理,掸掸衣角儿,把个腿跷起来,徐徐吩咐:“给我沏碗儿茶,早听说吏部的茶分茶、好茶,上好茶一说,”
阮梁明扑哧一笑,但没理袁训,小子也笑上一笑。
“你把那上好茶给我泡一大壶,我喝不完提回家给我老婆喝。”
阮家小子笑了,他和袁训熟悉,回话里透足热络:“侯爷,容我打断您。原尚书梁大人他在家里,又听说您赏过他的牡丹,他送过您牡丹,侯爷和梁大人已是知己,您这仇报不得,就现在报也晚了,我给您泡一壶送来,您看可使得?”
阮梁明百忙中插句话:“小子们都知道你是来报仇的。”
袁训忍住笑,一本正经说个好字,再向小子道:“吏部里的点心也是有名的,什么候见糕,开门包,”
阮梁明撵他出去:“我正忙,没功夫听你捣乱。”袁训一笑,在廊下一堆官员眼中出来,悠闲的往后院看树木。
见风清天朗,绿叶油润,正看着好,一句话送入耳中。
“忠毅侯把我可算坑的苦!”
袁训耳朵一热,见话从一道板壁外过来,嗓音也不熟悉,心想自己在太子府上拿人时,得罪的人不少。前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