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里面学会几句,倒不是有意的,这是顺带出来的。
平等的感觉,让褚大总是胸口那里填充上什么,满满的让他很有劲儿。
“嘿嘿!”萧观翻着白眼儿对他,把褚大的寻思打断。小王爷黑着脸,又嘟囔:“就连大个儿我也不能欺负了,这是苏赫的地盘,有朝一日回到我的地盘,”
袁训给他一个白眼:“你怎么样!”
小王爷老实闭嘴。
……
“五座城,只有中间那座是苏赫的住处,四面四座小城,是给商贩们居住的地方。苏赫通商也很有一手,他这第一名将,也是好马好盔甲堆出来的,全要花银子钱。”
帐篷搭起在雪地上,中间的帐篷里,十几个人坐在地毡上,头碰着头听去打探的尚栋说话。帐篷外面,褚大和小王爷的家将环守着,少年天豹抱着他的刀,放一个皮褥子在雪地上,出神的看夜空。
褚大用脚踢踢他:“想你的娘?”
天豹怔回神,咧嘴一笑:“不想!”又骄傲的道:“我娘叫我跟小爷出来的,就是让我有个官儿回去。”
他自得的模样,让褚大想笑。都是袁训的人,褚大对着天豹很亲切,见小王爷的家将在帐篷四面不停走动巡逻,少他一个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就在天豹身边蹲下来,带着热心指点,学的当兵的习性,亲昵的先骂上一句:“小兔崽子,先学着保命,有命,才能当上官。”
天豹溜圆了眼,没有犹豫揪住褚大衣襟,狠撞上来,怕打扰帐篷里的人,撞到褚大怀里,低声骂:“你才是小兔崽子!不许骂我,不许骂我爹!”
我爹也不是兔二爷。
褚大傻呆住,他初进军营的时候,还是为老兵们打水取饭的讨好,才有这么一点儿经验。后来怎么想怎么有道理,那些投军就羡慕将军们高头大马,成天打听哪个将军以前是种地的出身,什么也不会,后来却妻妾成群白空在家里的兵,眼空心大,打仗时热血沸腾,死的都比较快。
不防备没命,只想立功去了。
凭这点儿经验,褚大敢拼敢打,该护性命的时候也护自己,才到今天。
满心里想着和天豹是一家人,倾心相吐,却让这小子给骂回来。褚大憨厚,紫涨面庞,嘴就笨上来,还不如对小王爷的时候嘴机灵:“你你,”
“有人来了!”
放哨的人忽然过来示警,就有人去拍帐篷,营地瞬间寂静下来。但都没有想到,天豹眼神一闪,忽然一拳把褚大打飞出去。
褚大刚落地,天豹抱的刀往地上一抛,砸得坚硬雪地“格嘣”重声,他跟只豹子般的扑骑到褚大身上,对着褚大肩头又是一拳,嘴里骂道:“让你骂我的爹!”
“小子!……”褚大骂出来,眼前一黑,天豹又一额头撞上来,撞的时候落如泰山压顶,“呼!”,带足风声。只见那脑袋闪电似下来,却轻轻在褚大头上一碰,耳边,少年低声道:“别说我们认识,快,打我!”
褚大是本能先听懂,先反应,揪起天豹就摔出去,铁塔似抖抖肩膀站起,也就明白过来。耳边听着马蹄声愈来愈近,一队五十人的骑兵,威风凛凛,老牛皮衣裳带着久战的黑渍出现时,帐篷里人几乎全出来,除萧观等人例外,中间大汉和少年扭打着,翻滚着破口大骂。
“就骂你了,你待怎地?”大汉老拳似有碗口大小。
但少年总是灵活的能躲过去,少年回骂:“老驴你再敢骂一句,小爷活吞你进肚内,一万年不克化你!”
骑兵中为首的喝住:“嗨!不许打,你们是什么人!”他生得游牧民族相貌,却是流利的汉话。
褚大带着讨好模样,起来叉手面有笑容:“军爷,您是苏赫将军的人吧?”
“少废话!先说自己!”
“我们是贩马的,和这贩珠宝的人路上遇到,大家作一处走也安全,但这小子嘴里嚣张,还敢和我动手!”褚大和小王爷两个人,全生得粗相貌,一起去贩马。
瞅着也很像。
天豹见说,一跳起来,对着褚大追上又是一脚,咬牙,红了眼圈,不知他怎么的,也许想到他的爹,这就入了戏,真的红了眼睛内中水光,骂道:“你先骂我爹!”
“骂了骂了怎么样!”褚大瞪眼睛。
天豹踉跄返身,在地上寻找自己的刀,大骂道:“小爷我宰了你!”
骑兵们冷眼看了看,就有两个装成带路人的去和他们说话,说明天进城。骑兵对着那边战团看看,耸耸肩头就走了。
袁训等人从帐篷里走出来,都面有笑容。袁训招手:“天豹,过来。”打得已散乱头发的天豹收起刀,笑嘻嘻地过来,鼻子上面沾着一块冰雪,自己没发觉,顶着就过来了:“小爷,我做得对不对?”
“对,你很机灵。”袁训对着远处那城含笑:“刚才那是游动哨,他们对于大股的商人从来当心。但我们是拼凑起来的,这就大意了。”
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何况是苏赫只是人。小袁将军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的家才让洗劫过,他的母亲他的宝贝儿子他的宝贝妻子他的忠心老家人都在生死关头上滚过,他负手淡淡,只评论眼前。
天豹是喜欢的,晃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