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去看热闹。
傍晚的暑气缓缓消散,凉风从攀爬窗户的藤蔓上摇曳到房中。
晚霞绚丽似打翻的染料盘子,红的似火,青的似大海无波,白云悠悠似不着急回家的游人,在天空上慢慢的逛着。
人在夏日的晚上,也跟这白云似的悠闲起来。
宝珠在听到祖母着急的叫着自己,就以为出了事情,黄昏不怕日头,她抱着加寿一同出来。
加寿穿着绣花水红色小罗衣,又是一条青色绢裤,眉目如画,雪肌玉骨般。
老太太见到眼睛就只有一条缝,先来看加寿。她念叨着:“加寿哎,加寿,”往房里瞅瞅见袁夫人不在这里,安老太太对宝珠道:“这孩子长得多招弟啊。”
宝珠就忍住笑,和上年纪的人没什么可争辩的,她就只答应着。老太太不是不疼加寿,只是盼着宝珠再生曾孙的心切。
见老太太换的是家常衣裳,豆绿色的衣裳,青色裙子,宝珠松口气,这么急的唤我,看来没发生大事情。以为老太太不过是又想加寿,和她进房里来,笑嘻嘻问道:“今天玩的可好不好?”
“别提那个,”老太太坐下来就先着急,满面堆笑地问宝珠:“你可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宝珠我的儿,你是怎么教导你大姐丈的,你对我说说。”
宝珠笑起来:“教导?祖母您用错词了。”
“没有,这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安老太太带着稀奇,笑眯眯地上上下下把宝珠看不够。韩世拓这样的人也能出来正性子,老太太虽然不想相信,但她是亲眼见到。
对宝珠道:“你今天见过他了?”
“见过了。”
“见到他脸上的邪气没了?”
宝珠本来是没有想到,让祖母这一说,宝珠讶然地道:“是啊,我就没想到这一点儿。话说回来,以前在京里的时候,大姐丈是有让人看不顺眼的地方,今天我见到的他,又老成又持重,人也晒黑了,”
宝珠故意取笑道:“这是晒黑了的缘故吧?”
“不是。”老太太固执地道:“他说与你们小夫妻有关。”
老太太急着听古记儿的模样,让宝珠莞尔:“没有呢。”她这样的回祖母:“我和丈夫都比大姐丈年纪小,我们懂的并不比他多。”
“好了,我是爱你这一条儿,你谦虚,可对着我你过了头就不好。”老太太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打断宝珠道:“就如实地说吧,你给他写过信?”
宝珠含笑:“写过。”
“信上写的是什么?”老太太心想原因就在这里。
“就是让姐丈别吃酒,别贪钱,别……。”宝珠说到这里,红花从外面进来,隔着竹帘子已经听到。
见奶奶不邀功,红花就走上来,喜滋滋儿地道:“老太太您听我说,我们奶奶呀,每一回信里,都给大姑爷放一百两银子,又每回信儿呢,都告诫他不要黑钱,差使当得久最要紧,”
宝珠无奈:“红花儿,你真是多话。”嗔道:“出去吧,没事儿别过来了。”红花吐吐舌头,装着很乖巧的出去。
安老太太大笑,红花这算是把话说出七七八八。老太太心情颇好,又来打听宝珠写这信的原因:“你可怎么想到回回信中都叮嘱他?”
“祖母您想,就不是大姐丈,换成是个别人当差,也是他的手中有钱使用,也就不贪钱或者是少贪钱。这差使是求到这里姐丈才有的,我不勤交待着,等到出了事情再说也晚了,再见到姐丈和夫君,岂不是我的脸上难看,大姐的面上难看,祖母的面上也难看不是?”
宝珠面上现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值得夸奖的羞涩来。
老太太闻言诧异:“好吧,这差使是由你才有的,你不放心交待他也应当。但是,你怎么就敢回回交待他,不怕他烦,也不怕他不听?”
宝珠老老实实回答:“我也怕他不爱听,可既然是亲戚,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写在信上了。”
老太太恍然大悟,低声道:“原来是这样。”她就没有再问什么,又逗了会儿加寿,又见晚饭时候到了,天热都不想跑路,各房全是送来自己吃,老太太就说回去和亲家太太吃晚饭,辞别孙女儿母女出来。
在路上她对宝珠又是喜爱,又是心悦,又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想不通宝珠会这样做的诧异,这种心情暖融融在夏风中,像荷香清新逸人,不闻的时候也心旷神怡,闻的时候则幽宁翩翩,似从心头再洗回心头,让人不忍离开。
这感觉是新奇的,老太太就一直揣着,直到见到她住的院门,想到亲家太太去和老王妃说话应该回来,等下大家用晚饭热热闹闹,又想到亲家太太这个人呐,实实地让人佩服,老太太明白过来。
原来她刚才的心情,却是在钦佩宝珠。
佩服她坚持不懈的劝导韩世拓,还是佩服她一直照顾韩世拓?
“老了老了,反要佩服自己孙女儿。”老太太轻笑低语着,走进院中。
反正她就是佩服了,而如今心思愈发豁达,也不认为长辈佩服晚辈有什么不对。而且,她还认为,佩服一下宝珠挺好。
……
三天后,三老爷让放出来,韩世拓带他来见萧瞻峻。萧二爷把他教训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