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姿,收获一堆偷偷摸摸的眸光,宝珠就出了事。
公主?
一样是姑娘,那小小的姑娘就那般的得意?
掌珠惊惶中,还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身上有笑话。她一边暗想,有权有势可真好。皇帝的女儿,这是天下第一得意人。我掌珠虽不能,却也可以当个得意的人。
一边扣紧玉珠手腕,两个人到处去寻找安老太太。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个人从低矮的石榴花探出面庞。南安侯夫人怪声怪气地道:“世拓,看到美人儿了?”
“姑母,您有这般的好心?”被唤作世拓的是个青年,年纪约有二十出去,生得清秀过人,但京中的纨绔劲儿,满满地堆在肌肤上。
他一个举手,一个抬足,也是带足了那不正劲模样。
南安侯夫人露出笑容:“让你猜着了,这是我那死对头的孙女儿,世拓,她们生得真不好不是吗?”
“哦?姑母让我代你出气,可犯不着出在这姑娘们身上吧。”
“你是慈悲善人吗?京里能上手的美貌姑娘,凡你见过的,你都没客气吧?”南安侯夫人似笑非笑:“我不过指给你,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啊,有件事儿告诉你,前天我回家见到你祖母,抱怨你不成亲,抱怨你……”
青年微微一笑:“姑母不用敲打,对美人儿么,我素来是怜惜的。就是不能上手,也得勾搭勾搭。再说这是姑母死对头的孙女儿,她们从京外来,在京里除了姑父以外,想来没有靠山。姑父当靠山,在我眼里,还不算回事。”
……
宝珠让人飞快掳走,扶着她的宫人们都似力大无穷,一晃眼间已见不到姐妹们,再一晃,似赏玩的人一个也见不到,只见红墙碧瓦,琉璃瓦上射出七彩光,像书上写的蓬莱仙境,就差仙云缭绕。
耳边,只有急促的脚步声。经过的有太监,有宫女,全都看不到似的目不斜视,有些扫过来一眼,马上低下头。
宝珠哭了:“你们是什么人?”话一出来,就知道这是废话一句。敢在宫里这么横行,好似恶霸抢亲似的人,还用问她是什么人?
宝珠再次暗中发誓,此生绝没有先进过京,在家里大门不出,除表兄们和年年请安的南安侯府人以外,进京前更没有见过任何来自京都的人。
表凶?
宝珠电光火石般一闪,又和表凶有关?
“再走快点儿,嘻嘻。”说曹操,曹操没到,曹操认得的人却到了。小公主瑞庆发足跟在宫人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一脸的嘻笑。
宝珠比她在力气上要轻松得多,她是让人架着跑,自己没花半点儿力气。她艰难的转转头,沙哑着嗓子问:“殿下,民女从没有开罪过殿下,”
瑞庆小公主一愣,然后小脸儿上为宝珠的话惊奇。她的惊奇传染到宝珠,宝珠也惊奇了,难道不是表凶开罪了你?
你还喊他坏蛋呢。
有一个宫人柔声开口:“安姑娘不必担心,奴婢们带你去换衣服。”她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亏她在奔跑,嗓音还能保持柔和。
小公主也跟着道:“对对,我们是请你去换衣服。”然后再接着:“嘻嘻,嘻嘻嘻,”像是她带宝珠去换衣服,是件很得意的事。
前面有一处殿室出现,在宫中不过是个方便之所,在宝珠眼里,就像是天宫仙殿。朱红色大门在她眸中只一闪,就越过去。
进去后,甬道上早有几个衣着艳丽的宫女们候着,悄声地笑:“可是来了么,”
“正等着呢。”
宫人们把宝珠一直拥到内殿中,雕梁也好,画栋也好,宝珠都没有精力细看,就听罗衣微响,自己的外衣让解下来。
宝珠迸出泪,竭力去护,又竭力去看周围的人,清一色全是女人,可也不能在她们面前解自己的罗衣。
这是夏天,罗衣内虽还有罗衣,可再解罗衣,肚兜就一览无遗。
宝珠大哭,死死揪住自己的一角罗衣,半个膀子因拉扯已露出在外。里面的那件罗衣更薄更轻,而且拉扯中斜斜露出肩头。
“别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殿室中全是宝珠的痛哭声。
宫女们全都在笑,但她们再笑,手下也一刻没有松,不过就是轻手轻脚一些。她们的轻手轻脚,不是和宝珠商议,解你的衣服吧,而是和刚才相比,加上细声细语,让她们脱人衣服的动作显得不那么的突兀。
“安姑娘,换衣服,”
“湿衣服会生病的,”
宝珠一个人,抢不过五、七个宫女。她惶急之中,大哭叫道:“表兄,袁表兄,袁训!袁训!”这是本能,她本能的叫出这个名字。
八宝屏风后面,有人轻叹口气:“这可怜的孩子,把她吓成这样,是怎么把她弄来的,吓出毛病来,可怎么还给人家?”
正要说不必解了,她身边有一个人恭敬地道:“娘娘请放心,外面侍候的全是选宫妃的老人,当年就是她们相看过娘娘,说是能生贵人呢。”
那位“娘娘”不再言语,宫中选妃的人,是脱光衣服仔细地验看。当年的她,也是一样的*对过这样的人。
她就不再管外面宝珠的大哭声,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