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追问,只是按照岳阑芷的吩咐着,不多时就将纸鸢抬进了将军府。
轿撵到达将军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乔佑玥洗漱完躺在床上,手腕处的烛之影传来丝丝凉意,在闷热的夏日,格外清爽。
她缓缓闭上眼睛,一夜无梦。
第二日是被粗使丫头的敲门声叫醒的,待她走出房门时,岳阑芷已经等候在将军府。
纸鸢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眼下的淤青有增无减,而岳阑芷早已面色沉重。
“还记得抓着纸鸢的那个乞丐吗?”岳阑芷一边拿出银针,一边给纸鸢喂着各种丹药,“他得的是瘟疫,是他传染给了纸鸢。”
乔佑玥恍然大悟,难怪岳泽之后一直关注着纸鸢,难怪自己会在抚向纸鸢额头的瞬间能被他适时拉开,他口中一直在呢喃着,“怎么又来了?”,定是他之前经历过,只不过这一次历史改变了,事件再次发生,一切的走向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个瘟疫,是不是已经开始肆虐了?”乔佑望着忙碌的岳阑芷,心中骤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嗯,”岳阑芷回应着,“已经有人将此事上书给了皇上,皇上召见了皇兄,我们岳国擅长医毒,皇上定会让皇兄回岳国取药。我带的药并不多,这种瘟疫传染性强,致死率高,初步判断,应该是临国故意在大夏散播的。”
“何以见得?”乔佑玥眉心微蹙。
“这种瘟疫是由玃如鼠引起的,而玃如鼠只在临国,”岳阑芷气鼓鼓的皱眉,“大夏的环境并不适合玃如鼠生存。”
不多时,岳阑芷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只见她轻轻呼出一口去,面带笑意,“好了,卧床半月,多饮水,会慢慢好转的。”
二人走出偏房,岳阑芷伸了个懒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盯着乔佑玥,说,“皇兄进宫前和我说了昨天发生的事,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护你周全。他应该直接去岳国,来不及与你道别,他会尽快回来,这段时间,若非必要,你就不要外出了。”
而岳阑芷的话语还未落下,就见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来到她的院落,为首的太监尖声开口,语气傲慢,“倾阳郡主,瑶贵妃有情!”
来的真快啊,乔佑玥感概着,嘴角升起一抹讽刺。
岳阑芷突然就急了,她伸手挡在乔佑玥身前,语带威胁,“倾阳郡主在陪本公主,哪儿也不能去!”
“哎呦,瞧我这狗眼,岳国四公主是贵客,是奴才有眼无珠了!”太监假意自责,道出的话语却充满了挑衅,“还望四公主给老奴看一眼皇上下达的倾阳郡主作陪四公主的圣旨,老奴也好回去跟瑶贵妃交差。”
“我……”岳阑芷一时语噎,“我…..没有。”
“那……老奴就恕难从命了!”他脸上的谄媚被阴狠代替,对着身边的人命令道,“将倾阳郡主请走!”
“你们敢!”岳阑芷从腰间甩出长鞭,一时间竟无人敢靠近。
乔佑玥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岳泽离开京都,瑶贵妃势必会趁此机会找自己麻烦,那个女人心狠手辣,根本不会把阿芷放在眼里,与其拖阿芷下水,不如就迎难而上。
“我跟你们走。”她不着痕迹的拉住岳阑芷即将挥鞭的手,轻轻摇摇头。
一众人很快就将乔佑玥带走,岳阑芷急的双目通红,许久,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步朝着广炀王府奔去。
乔佑玥跟着太监很快来到瑶栖宫处,她抬步踏入宫门,就听见身后“砰”得一声,大门紧紧关闭。
她微微眯起双目,朝着主院望去,可令她疑惑的是,不管是正院还是侧院,都是大门紧闭,就连洒扫的宫女太监,都没了踪迹。
已经快到晌午,日头已经开始毒辣,她早上忙着救纸鸢滴水未进,此刻虽然有些口渴,好在自己这副身体常年习武,也不是难以忍受。
而另一边,岳阑芷早已在广炀王府找到了大夏的二公主顾明昭。她想着,虽然内心极度抗拒与她接触,但此刻能进入后宫救玥姐姐的,也只有她了。
她在书房等了许久,终于见顾明昭款款而来。
只见她身着红色罗裙,巴掌大的小脸精致而绝艳,眉宇间似乎有着傲视一切的尊气,如果说顾明庭是隐匿在黑夜里的毒蛇,诡诈而危险,那么顾明昭便是夜空中的满天星斗,璀璨而夺目。
她倪视着眼眶通红的岳阑芷,嘴角轻轻扬起,带着不屑,带着居高临下,“怎么,师妹也有主动找我的一天?”
岳阑芷已经顾不了太多,她低头,攥了攥拳,终于一咬牙,低三下气的开口道,“求你,救救倾阳郡主。”
“求我?”顾明昭拖着语调,眸中的讶异似乎要将岳阑芷吞没,她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突然咯咯地笑,眼角的戏谑名目而张扬。
“求你,救救倾阳郡主。”她猛然抬起头,“只要你愿意救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顾明昭有些许愣怔,她扬了扬眉梢,脸上带着探究,“真的?什么都愿意?”
岳阑芷突然身形有些不稳,嗖的瞪大双目。
顾明昭有些意兴阑珊,索性慵懒的坐在太妃椅上,执起一杯茶,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