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薛景宁的侍卫被锦衣卫拦住了。
父皇……到底是何意?
夜色下的东宫无比的寂静,太子坐在书房,听见外面传到:“皇上驾到。”
太子打开书房门,跪下迎接父皇。
皇帝手中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叹气道:“关门。”
“你可知,你错在哪?”皇帝站在窗边,冷声道。
“父皇,儿臣是被梁大人蒙蔽。”太子心中尚有一丝的侥幸,盼着是皇帝会相信一切真的是梁大人所为。
皇帝冷笑,厉声道:“骗的了别人,你骗的了自己吗?太子!梁大人欺君罔上是朕亲自下的旨!你当朕不知道背后主使人是你?”
太子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如薛景宁这般人才,用得好便是国之栋梁,用不好那是你的失职!拉拢不成就下死手,太子啊太子,这么些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儿子一时糊涂,儿子怕……怕……”
“怕什么?”
太子上下牙打颤,他怕什么?他怕薛家为晋王所用,怕他与皇位失之交臂。
“你是太子,日后这天下都是你的,你怕什么?怕薛景宁不为你所用?怕薛家助晋王一臂之力?太子,你能不能坐上皇位是朕说了算,不是晋王说了算,更不是薛家说了算,如此糊涂,日后你要如何担得起国家大任!你要朕如何放心将皇位交给你?”
皇帝的话一字一句就像尖刀一般,太子听得浑身都在发麻。
“父皇,儿子知错,求你再给儿子一个机会……”
“你十三岁开始,朕就将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了五年,于情,朕的几个儿子中间,朕与你的感情最深。你是嫡出,于理,太子之位除了你没人有资格。你原本不必将晋王放在心上,只要坐好你的太子本分,朕自会让你好端端的继位。可你,实在是叫朕失望。”
太子瘫坐在了地上。
“再说这事,你办的实在是破绽重重。科举舞弊是大案,薛景宁之祖父是前首辅,即便他没了,这十年,你看薛家败了吗?如今,更有薛尚书坐镇吏部,你当他的尚书是白做的?薛景宁是你想杀便杀的?一个没有坐实的罪名就让你如此大动干戈!你会利用民愤,这是朕唯一兴奋的一点,但是你当民愤是那么容易利用的?薛景宁死后,一旦他们回过神,再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到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大厦将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你欺人太甚,迟早会收到孽报。即便朕要保你,也只能听着大家之言,叫你为薛景宁偿命了。”
太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知父皇是吓他还是说真的,但是他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朕一直认为薛尚书蠢,如今看来,他倒是比你强多了。”
“父皇,儿子知错了。”
“倘若你有一日你被废了,大概会是历史上第一个因为蠢而被废的太子。”
太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在东宫待着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叫人给镇国公带信,让他不必来看你,否则,朕不介意收回镇国公家的丹书铁券。”皇帝说完,转身走了。
“儿子恭送父皇。”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衣衫已经湿透,不过他稍微挺直了后背,知道这一关他已经过了。
第165章 :说好的一起去死(十八)
镇国公府上,太子被软禁,皇帝会亲自监考的消息传了过来。
镇国公如雷劈一般坐在了椅子上,问来人:“太子可好?”
来人道:“圣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亲口道倘若公爷去看太子或者带话,便会收回府上的丹书铁券。”
镇国公一怔,差点被雷劈的晕了过去,连忙示意来人快点走,免得叫皇帝知道了真的以为他在给太子筹谋什么。
薛家明明已经式微,居然又因为薛景宁重获圣宠,没人想到薛阁老居然还能被圣上记这么多年,十年了啊。那么到时候晋王的胜算可就大的多了。
镇国公闭上眼,考虑了半晌,叫人唤来了容钊。
“父亲。”
“钊儿。”
“出事了?”
“太子被软禁了。”
容钊道:“薛景宁确有本事,你们诬陷他实在不明智。”
镇国公冷笑道:“那你给为父指出一条明路来?”
容钊低下了头,“儿子无能,只能给父亲添麻烦。”
镇国公摆手,“如今咱们府上与薛家已经彻底水火不容了,薛家大房是唯一的突破口,薛景元是个蠢蛋,你去同他玩玩。”
“是。儿子还有一事相求,若薛家真出了事,父亲可否给明浅一条活路。事到如今这步,归根结底还是当初儿子不懂事。”
镇国公冷笑,复又点点头,道:“去。”
……
到得第二日,中午前宫中就有人来接了云浅进宫,在前殿里等了半个时辰,又是一番检查,才将她带到了大殿。
过了半会,皇帝和周阁老来了,周阁老有些惶恐,对皇帝道:“圣上,此事闹的甚大,不如圣上亲自出题,臣实在是怕了。”
皇帝指了指他,道:“朕是信得过你。”
周阁老委屈道:“皇上信得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