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跻身到榻上,整个身子沉沉地压了下来,他手肘撑在上方看着她,视线落到她如樱桃般饱满的双唇,指尖拂过柔软的唇瓣,声音发沉:
“不会不中用。”
他认真地道。
郑菀哪里知道一句“不中用”,竟然会将一贯清冷的谪仙给惹毛了,她一动不敢动,只觉得那一处热烫委实惊人,缩着一动不敢动,软着声求饶:
“崔望,崔望,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崔望,你可别瞎来啊……”
谁知这一句,仿佛挑动了崔望某根神经。
他一把将她提上来,左手从后按住她的后脑勺,薄唇便压了上去,带了点力道,拨开鲜嫩的果肉一般,先吮着她的嘴唇,敲骨吸髓,又撬开她的双唇,舌尖拉扯着她的舌尖,要她与他共舞。
狂风暴雨的攻势,将郑菀打蒙了。
她被迫张开口,只觉得身上这人,滚烫如火,他热情漫漫,仿佛要吸去她所有的魂灵。
可很奇怪……
郑菀睁开眼,却发觉他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在观察她,眼里的星辰万里没有了,只装了一个小小的她。
以至于她猛然间生出一股错觉,自己其实长在了他的眼睛里,与他骨肉相连。
绿兜儿又悄悄地落了下去。
“崔望……”
这时,崔望推开了她。
他踏着她的黄衫披衣下榻,在郑菀的不解里,俯身一把抱住她,绕过落地屏风,经过小小一段走廊,来到了一处水雾弥漫的汤池。
“哗啦啦——”
一阵水花四溅,郑菀被抛到了汤池中。
什么旖旎都没了,她恨恨地打了下水:
“崔望,你干什么?”
崔望便站在汤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在池中放了些药草,你便在池中将方才的元力炼化一遍。”
“……”
“那你便不能好好说?”
还害她呛了水。
崔望视线从荡漾的水波滑过,水雾弥散缭绕,却遮不住荡漾的春0光,水线在那大片的汹涌波涛摇曳。
“不能。”
他冷冷地别过头,赤足散发往外走,走到中途才回身:“以后那些册子少看,全是杜撰。”
“杜撰?”
他脚步顿了顿,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
“玄苍界自古以来便有童修,修士第一滴阳精乃大补,才不会……”
“……”
郑菀站在汤池,愣是红了脸,嗔道:“崔望!”
抬头,哪里还见到人,只余白色的袍角在转角处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
郑菀缓了缓,默念了一段清心咒,当真在汤池中炼化今日得来的元力,说来也怪,平时要一日夜“以欲止欲”才能填满一窍,可此次跟崔望不到半个时辰,她的一窍几乎填满了。
只是当时那种失魂的感觉……
郑菀不愿回想。
烬婆婆冒了出来,她“咦”了一声:
“你的进展……罢了。”
“咦,池中竟有五百年份的千圣叶,一千年份的冰蕊花,还有一滴上古凤凰血……小丫头,你发了。”
“速速运行《莫虚经》,直到将汤池中所有药力吸进。”
郑菀沉下心来,再一次成功进入了琉璃心境,《莫虚经》一遍一遍地在体内运行,崔望进来时,恰好见池中热汤沸沸,又放了两株冰蕊花,一株千圣叶,才悄然离去。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他盘膝坐于暖阁廊下,听老祖宗在魂识中咆哮:
“你居然将凤凰血给她用了?”
“我留着无用。”
“是,你牛逼,天生的无垢琉璃体,用不上,可凤凰血若混于心血,可保你一命,你现下给她用了,万一——”
“没有万一。”
“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自负的!行!自家媳妇,你给就是了,好歹跟她说一声,表表功——”
“——老祖宗,”崔望打断他,“她说,要给我过生辰。”
“生辰还没过呢,你就返礼物了?”
崔望看向天空,独月高挂,星辰寥寥:“老祖宗可还记得我几岁?”
“十九,还是二十来着?”
老祖宗挠挠头,一拍手,“哦,二十一!”
“二十。”崔望道,“我阿娘故去,已经八年了。”
老祖宗被他弄得鼻子有些酸,无端端地伤感起来:
“是,小望望大了,可以娶媳妇了。”
“……”
崔望被他一句堵得谈兴俱无,干脆阖眼修炼起来。
廊下风灯微动,唯有月色照人影,老祖宗长长叹了一声,也干脆消停了下去:
“路漫漫,其修远兮。”
郑菀修炼到东方既白,才睁开眼。
修为无甚变化,但是浑身的气息明显厚重了许多,原先需要一月才能提纯巩固的修为竟然在一夜之间精实了。
她足间轻点水面,一跃出了温汤。
一旁的屏风上,挂了一件耦合色外袍,宽宽大大的法袍式样,只在袍摆绣了一圈浅色的蔷薇花。
郑菀还未有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