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小圆脸满是不耐,那模样——愤怒的土拨鼠……
看着站在她面前,削瘦憔悴,萎萎缩缩的孟余和井氏,她按着额头,“你们俩,怎么个意思?”居然没死在杨家,跑这来做什么?
孟家对儿没到绝境就让她死的亲爹娘,对他们,孟央真是没什么感情,许就像他们说的,她是个天生‘冷酷无情’的女人,自杨城那次‘病逝’未果,她投进祖父怀里痛哭一场后,无论是父母,还是丈夫,那些幼年稀少的温馨场景,婚后偶尔的甜蜜拌嘴,孟央真是一丁点儿都没想起过。
舍了就是舍了,宁肯痛彻心肺,把烂肉割了,都不能惧怕疼痛留着化脓,慢慢堆成不可愈合的伤口。
这是她离开杨家时,就做下的决定。
为什么那狠,直接求姚千枝断了杨天陆的子孙根?真想报复,怎么不行?
无非就是绝不给自己留后路罢了。
断就断的彻底,想挽回都挽回不了,杜绝所有后悔的余地。
不过,丈夫是能这么干,爹娘就……
哪怕没亲情存在了,看见他们心烦的要死,但是,她总得顾及祖父的想法,毕竟,那老头儿看起来脾气火爆,油盐不进,实则……
还挺心软的。
感情很丰富,有时候看见飞叶落花什么的,还能做诗一首,嚎几嗓子呢。
当然,孟央并不觉得祖父这样不好,毕竟,若她祖父不是这般性子,哪会不远千里,来救她这‘失贞’的孙女?
念着祖父的情面,眼前这两货,她在怎么烦都不能弄死,且,她如今位居姚家军高层,甚至,待日后‘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名声这玩意儿,她得要了。
不管里子如何,大面儿上,她得‘光’!!
“父亲,母亲,长途跋涉从杨城至此,你们是来给杨家做说客?”掀着眼皮,孟央站都没站,就歪斜斜坐太师椅里,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孟余和井氏。
不杀他们——不代表要给他们脸。
有的人,不配有这玩意儿。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爹,生你养你!!”孟余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女儿,他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自这孽女逆逃,跟大冲真人一块没了踪影,他和井氏被压在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是‘贵客’,实则就是‘人质’,哪怕碍着孟家威风,杨家没敢恶意对他们,确实衣食无忧,然而,日常鄙夷,言语讽刺,一日按三餐连宵夜的白眼儿,就让自认‘知礼仪,懂廉耻’的孟余,几番死去活来。
井氏就更完了,她是‘女四书’的忠诚信奉者,杨家不用说别的,但凡在她耳边提一句‘私.奔’,井氏自个儿就背过气去。
这些年,羞的连屋子都不大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