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正往这边过来,问:“纪总,要我帮忙吗?”
纪宁钧紧张得血气上涌,额头青筋乱跳,立刻俯身出来,喝止住司机:“你就在那儿站着,别过来。”
…………
车子重新上路,这次谁都没再说话。两个人一人一边远远坐着,中间距离大得能装下一条太平洋。
司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眼观鼻鼻观心,不说不问就是了。
柏溪也好希望现在自己就是个陌生人,不说不问就能逃得过这里面的低气压。
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啊?衣服衣服他不喜欢,预备跟他坐一块儿亲昵会儿吧,他也要给她脸色看。
郑慈宜说得一点都不错,这男人就是冷暴力,根本不在乎她感受。
他已经这么不尊重她了,柏溪也不想哄他,一路无声地坐到家,甩了高跟鞋就进浴室。
身上根本臭疯了,跳舞时出的汗混着这二手女仆装上的烟酒味,此刻完全融合成一种酸溜溜的气味。
早知道刚刚在车里不该离他那么远,完全应该贴近点臭死他!
柏溪只是这么随便一想,谁知道很快就迎来了实践的机会。
纪宁钧根本不敲门地走进来,衬衫扣子已经解了大半,裤子也早就松了腰带。一双总是漠然的眼里闪着火光,整个人带着股戾气。
不等柏溪问怎么了,纪宁钧一手把她推墙上。
方才车里画面一道道闪过眼前。
他在今晚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
柏溪只有在他吻停下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呼吸,满脑子都是这男人疯了。
“故意诱`惑我是吧?”
早起柏溪抱着被子发愣,觉得以后那种容易掉马甲的坏事还是少干为好,不仅特别容易露馅把自己吓得要死,还会带来很多不良后果。
如果柏溪知道那身女仆装会让一向看似正经的纪先生癫狂成那个样,简直打死她都不会跟人换的:“啊啊啊——蠢死啦!”
“怎么了?”忽然有个男声划破天际。
柏溪噗嗤声扑倒在床上,侧过头露出一只眯起的眼睛。纪宁钧穿着套睡衣走过来,手里端着个餐盘。他是鬼吧,走路都不出声的?
纪宁钧将一碟煎得香气扑鼻的牛排搁在她面前,说:“行了,别睡了,都快中午了,起来吃点东西。”
一副好像没有听见她方才大声吼叫的样子。柏溪自我催眠,万一她刚刚的声音并不狰狞甚至还有点小清新呢?
“一大早就吃肉啊。”柏溪坐起来接过刀叉。
“嗯。”纪宁钧应声,柏溪原以为他会说“这样营养”、“这样扛饿”,或者学狗血言情里的霸总来一句“晚上早上都由我来喂饱你”。
谁知道他凉凉来了句:“你最近这么活泼,要多补充点能量。”
“……”字字戳在人脊梁骨上,柏溪又想尖叫了。
“你今天怎么还在家,不用去公司吗?”柏溪嘴里塞着牛排,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保持温柔体贴人设一百年不许变。
纪宁钧才没有把注意放在她突然的嚎叫上,去床头拿了手表戴起来,言简意赅:“什么时候去都行,我失业了。”
柏溪盯着纪宁钧看了会,知道他到底是把纪氏这边的职位辞掉了。
她的这位先生也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典型了,从小成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父亲在意事业疏于对他的陪伴,妈妈又是恋爱脑整天就筹划着二婚。
好不容易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了还没长歪,可也没能讨到纪重楼欢心,被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年幼弟弟抢了所有风头。
亲生父亲这边他排不上号,妈妈那边也只是个候补的。
柏溪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家老公实在是好可怜,自己还这么作天作地,甚至一度想到了跟他离婚!
多可怜啊,所有人都抛弃他。柏溪光是想着他一个人回来孤单单面对着这个家,就觉得自己一颗心痛得难以呼吸。
“昨天你去哪儿逛的,怎么只能五万五万的刷卡。”
是啊,她还故意使坏,想用短信把他烦死。
柏溪对着手指,很想坦白从宽,最终还是没有:“那儿机器坏了……你去哪儿的,怎么从温拿那边经过的?”
纪氏大楼跟那边完全是在不同半区,这栋房子则靠着纪氏,纪宁钧如果是要回家,再怎么也不可能走到那儿吧。
纪宁钧说:“晚上他们给我在Ridiculous攒了个局,就在温拿附近。”
“噗!”柏溪一口牛排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纪宁钧微怔,按铃要佣人端水过来:“你怎么了?”
柏溪连连摆手故作镇定:“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你这些朋友实在是太坏了,明明知道你喜欢安静,怎么还带你去夜店呢。”
纪宁钧皱着眉,眼前再次闪过方才他在门前看到的一双红底尖头高跟鞋……是真的很像昨晚小猪佩奇穿的那一双啊。
况且他刚刚根本没有说Ridiculous是夜店,他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太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纪宁钧:对啊,怎么知道的捏?
柏溪:咱们家司机二大爷他邻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