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灌些泉水,想喝热水,没有烧水的器具,只能喝生水了,好在古代没有污染。
将篝火给灭了,这大热的天,不用生火取暖了。
江水生带着人做出发的准备,检查一下兵器,将枪头拆下来。
陈中原则安排人将板车藏起来,真要走上逃亡之路,有板车推着还是比担架抬着轻省多了。
洪连朔抱着儿子坐在板车上,目光如炬地看向陈中原问道,“陈校尉这城外有粮仓没有。”
“有的话,这方圆百里也估计被抢劫一空了。”陈中原面色不悦地说道。
洪连朔拍着额头,忘了燕都城被围了一个月了,早就被刮地三尺了。
“洪娘子担心粮食?”陈中原着急地看着她问道。
“对啊!不管南家园看押了多少人,咱这六百来人吃饭可是个大问题。”洪连朔紧锁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
“这打猎可以嘛!今日的收获颇丰。”四喜吸溜着口水说道,一脸的馋猫样儿。
“打猎只能加菜,不能作为主食,咱们终究离不开粮食。”洪连朔清润澄澈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现在怎么办?现在抢都没地儿抢。”陈中原拍着自己的大腿犯难道。
“咱得自己种地、种粮!”洪连朔沉静地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自己种?”四喜挠挠头道,“这哪里来的良田啊?也没有锄头,更没有耕牛,连种子都没有。”
四喜每说一样,在座的人脸就黑上一分。
洪连朔扫了一圈,将他们每个人脸上的写满太难了神情尽收眼底。
不是不想,而是什么都没有。
“这荒田多的是,没有农具咱们有手啊!还怕种不出粮食,饿死自己。”洪连朔摊开自己长满老茧的手道,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们。
“只是这荒田变良田了,眼红的人可多了。”陈中原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明白!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洪连朔闻言眼角微微漾开一个弧度看着他们说道。
陈中原闻言眼前一亮道,“说得太对了!”
洪连朔如墨的漆瞳看着他们温和地说道,“所以咱们平日里的操练不能停,扛起锄头是民,扛起长枪咱就是兵,保卫自己的胜利果实。”
洪连朔的声音温和悦耳,若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激励着他们。
陈中原他们彼此相视一眼,点点头,同觉得可以。
“这样咱们真的要上山落草为寇了。”陈中原大嘴一咧开玩笑道。
“那洪娘子就是山大王了。”方大锤双手抱拳拱手嘿嘿一笑道,“山大王好!”
“那是不是还要劫富济贫啊!”四喜也跟着打趣道。
“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洪连朔温恬而无害地弯起眉眼看着他们慢悠悠地说道,“国有国法!”
明明这声音温和,却听在他们耳朵里杀气腾腾的。
“真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国法办?那些士族都完了。”陈中原大眼睛锃亮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可能啦!人家士族比谁过的都好,这只是想想而已。”四喜冷哼一声道,“那国法就是管咱们这没权没势的。”
“所以啊!咱这不叫劫富济贫,咱是依法办事!公事公办,没有丝毫的徇私枉法。”洪连朔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像是弦月初升一般温柔。
“咳咳……”陈中原被她给惊得直咳嗽。
“那么惊讶干什么?”洪连朔眉峰轻挑看着他们说道。
“没错,那些士族屁股底下就没干净的。”四喜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挠挠耳朵道,“可是这法?”压低声音道,“朝廷都没了,依谁家的法啊?”
洪连朔闻言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道,“朝廷又不是它一家,每朝每代都有自己的律法。”
“等一下,等一下,这律法他们都定的对士族有利的。”检查完兵器的江水生愤愤不平地说道,“根本就是帮着他们脱罪的。”
洪连朔眼底迸发着惊喜看着江水生,实在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水生被她给盯得直发毛,吞咽了下口水道,“洪娘子,俺说错话了吗?”
“没有!说的很对。”洪连朔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道。
他们是瞎子吃饺子,心中有数,只是从来没有开口说话的权力。
属于沉默者,大多数。
“律法不是为小部分人的利益服务的,更应该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洪连朔清明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看着有些懵懂地他们道,“这些以后再说,咱得先解决饿肚子的问题,吃不饱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饿极了的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陈中原心有余悸地说道。
燕都城被围了一个月,见多了人伦惨剧,太恐怖了。
“嗯嗯!”四喜他们齐齐点头。
“这辈子都不想再饿肚子了。”江水生捂着自己干瘪的肚子道。
兵营中这日子虽然艰苦,好歹有口吃的,吃不饱,但不至于饿死。
“你们这一代比较熟,有没有易守难攻之地?咱可好安营扎寨啊!”洪连朔乌黑的瞳仁直视着他们道。
他们几个闷着头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