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城俺寻摸了一遍,已经没有咱的兄弟了,至于内城,俺没敢去。”高征虏闻言紧张地赶紧说道,“咱得兄弟活着也被押送到城外了,就是不知道被押到哪儿了。”紧接着又道,“俺倒是又救了些百姓回来。”
“林将军知道,被押到了南家园了。”陈中原闻言目光看向了还在磨药的林南征道。
知道了又如何?肯定是重兵把守,难不成还要去救他们,别人救不出来,还把自己又给搭进去了。高征虏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陈中原看向他们又道,“咱赶紧演练、演练,真遇到事情咱们也不能慌。”
“演练?”林南征闻言黑眸轻晃,剑眉轻挑。
“明日出城,咱们心里都得有准备。”陈中原一脸严肃地说道,“比如往哪儿跑?被发现了怎么断后?如何的拼出去?”
“那乱糟糟的,咱们自己逃出去就很难!出了城就各安天命了。”林南征实话实说道,“咱们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人家四条腿,人家兵强马壮。”
“所以往山里跑,骑兵在山里就会被限制。”陈中原闻言立马说道。
“离京城最近的山,有六七里地。”高征虏吞咽了下口水道,“咱能跑到吗?”
陈中原伸手猛搓了搓自己的脸,脸红红的瞪着他说道,“死也要跑到,想想被夷狄抓到会有多惨!只能硬拼、硬闯!”
高征虏打了个激灵,这没得选,“跑!”
“陈校尉你的想法是好的,你问过那些百姓是否想跟咱一起,这出了城,说不定人家有更好的去处呢?”林南征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道。
言外之意别太想当然了,也别自以为是。
“这俺去找他们说说问问情况。”陈中原站起来道,“你们在想想有什么计策没有。”
“这啥计策都不管用,最好现在有人在城外接应。”林南征黑着脸语气不善道,他现在分外想念自家的马。
陈中原闻言知道林将军在说气话,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只是一个字:拼!
别无他法!
陈中原挨个的通知将士们和百姓,今晚好好的休息,明儿咱们出城,方向西山。
天渐渐黑了下来,洪连朔从树上跳了下来。
店铺中有水井,灌个肚饱,洪连朔听到了陈中原所谓的演练,别过了脸,食指划过杂乱的眉毛。
“怎么了?”陈中原挠着头,“俺又错了吗?”委屈巴巴地说道,“您别不说话啊!”
“谁断后?谁策应?谁的身手好,谁跑的快?谁耐力好?在兵器上谁擅长使什么?会暗器吗?这些你心里有数吗?”洪连朔平复了情绪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
“呃……”陈中原心虚地躲避着她的视线,“俺?”
“你们平日里有训练吗?”洪连朔黑亮的双眸直视着他问道。
“有啊!有啊!”陈中原大脑袋猛点头道,“只不过这后来没咋练。”
“现在教你们也来不及了,你们擅长什么也不知道?”洪连朔满眼苦恼地看着他说道。
就现在这老弱残兵也不敢练,再把人给练趴下,还不如保持体力,明儿就拼命跑得了。
洪连朔心里那个郁闷啊!最终开口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有枪多好啊!哪怕最最初级的火枪,简单的训练就能操作上阵了。
现在拼的就是体力、耐力,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吃都吃不饱,哪里来的体力。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还有一件事?”陈中原犹豫了下看着她说道,“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有什么不好说的?”洪连朔闻言惊讶地说道,“想说什么?”
“就是咱们真的逃出去了,百姓们如果要走呢?就是更好的去处?怎么办?”陈中原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说道。
洪连朔闻言一愣,随即说道,“那感情好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走就走呗!”讪讪一笑又道,“这些事,等咱明儿出去再说,这考虑的是不是有些远啊!”
“俺就那么一说。”陈中原不好意思地说道,“咱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那就储备好体力,明天是场硬仗,拼了!”洪连朔乌黑的瞳仁借着些许亮光看着他说道。
“您休息,俺不打扰您了。”陈中原知情识趣地赶紧说道,双手抱拳行了行礼,转身离开。
“娘亲。”洪望岳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地说道。
“怎么了?饿了?”洪连朔温柔地说道。
“不是!”洪望岳轻声说道,“娘亲别生气。”
“我没生气。”洪连朔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乖快睡觉,我抱着你。”
“嗯!”洪望岳乖巧地点点头,缩在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其实晚上出城最好了,趁夜黑风高,不易被发现,胡兵想追也不好追。
可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患有夜盲症,晚上行动,想都不要想。
风险太高,也只能白天!
明儿出城这事?靠这些老弱残兵总归不靠谱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实在不行了再喝点儿营养液,起码有力气了。
“着火了,着火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