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用。”
鱼望月猜到他会这么说,神色楚楚:“我知我嫁了八殿下之后,殿下就不再信我了。”她喟叹一声,言辞颇为诚恳地道:“殿下若是不信那药方也无妨,我可以帮你引见给我这方子的异人,这样殿下就可以亲去问他了。”
这条件实在优厚,沈辛夷都忍不住插口:“你若是真有心,直接把那人带到太子面前不就完了?”
鱼望月蹙起精致的柳眉:“并非我不愿,只是那异人脾性古怪,神出鬼没,我想找他也不容易,更别提带他来见人了。”
她又看向陆衍,双目似有几分哀求:“殿下...”
陆衍却不看她,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命人把她拖了下去。
沈辛夷皱了皱眉:“鱼望月虽然狠毒,却也不蠢,她给的那张方子,还有提到的那异人,应该不是空口说的,你何不再套她几句话?”
陆衍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他对自己这病半点不上心,可要说他自暴自弃放弃治疗,他也不像这般厌世,沈辛夷简直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陆衍不紧不慢射出一箭:“她可是才害过你的,你居然敢信她?若她要引见什么奸邪歹人可如何是好?再说能解我身上蛊毒的,都是蛊教一等一的高手,这等人是她驱使的动的?反正我是不信她。”
他这般说也有些道理,可沈辛夷还是觉着哪里怪怪的。
她对陆衍的消极态度也没法子,而且她对鱼望月口中的异人也好奇得紧,干脆自己私下把当初从沈府带来的叫人叫来,吩咐下去:“鱼望月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你们事无巨细,一一向我汇报,不得有半点遗漏。”
她想了一下,嫡出乔拂松给的蛊神庙标记:“若你们看到有人身上有这个标记,也立刻来向我汇报。”
......
游猎的最后一天,沈贵妃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鱼望月频频私会太子,沈贵妃本就在恼怒没杀成太史捷,听到这个消息后,越发觉着这是鱼望月和太子导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坑害她儿子。
也不知她怎么折腾的鱼望月,反正鱼望月一路上都没有出现过,沈贵妃对外只说鱼望月不慎被热水烫伤,毁了容貌,她还大张旗鼓地张罗着为陆泽另选侧妃。
沈辛夷听说之后,转头拍了陆衍一下:“是不是你传的谣言?”
陆衍把她圈在怀里,两人看着一本《剑仙传奇》,他漫不经心地道:“这怎么能是谣言?难道鱼望月最近没有频频来找我?”
沈辛夷斜了他一眼:“还道你舍不得她呢。”
陆衍挑了挑眉:“我跟她本就没什么,只是看在母后的情面上,不好直接对她下手,干脆就交给沈贵妃来做吧。”
沈辛夷就着他的手又看过一页,他却突然把书合起:“到家了。”
他才下马车,就有个宫里的内侍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陆衍脸色不对,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头疼地看向她:“你先回府吧,我要进宫一趟。今儿晚上估计回不来了。”
沈辛夷随意点了点头。
她这几日累的狠了,本想小憩片刻,结果才躺下没多久,就被一个消息给炸起来了。
“你们找到那个异人了?”
来人是她的陪嫁护卫沈初,他点头:“正是,我们还确认过,他手腕上有您那个蛊神教的标记。”
沈辛夷又惊又喜:“他现在在哪?”
沈初道:“他落脚的地方在城南一处小院,但他行踪诡秘,经常找不到人,我们只好守住他住的院子,守了好几天都不见他回来,本以为他已经不在那里住了,今儿也是赶巧,他方才恰好回来了。”
沈辛夷听他这般说,生怕那异人跑了,立即起身:“带我去见他。”她想到蛊神教的人的诡异手段,又补了句:“你挑几个好手带上。”
沈初忙应了。
沈辛夷快马加鞭赶往城南,没多久就到了沈初说的小院。
沈初主动道:“我陪您进去吧。”
沈辛夷踟蹰片刻,缓缓摇头:“你们附近守着,我亲自去见他。”
沈初拗不过她,无奈应了。
沈辛夷一边往那小院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能说服他的说辞。
她还没走到小院,小院的门却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黑袍人,那黑袍人纵身一跃,似乎是要走的样子。
沈辛夷心里一急,脱口喊道:“仙师!”
黑袍人听到她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来。
沈辛夷才看清他全身上下都被黑袍裹着,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幽光芒的眼睛,她心下觉着莫名熟悉,硬着头皮道:“仙师,请留步。”
黑袍人上下打量她既然,竟然又转身开了院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进院说话。
沈辛夷又犹豫了片刻,瞧见黑袍人眼底的揶揄,她想到附近守着的护卫,把心一横,跟着黑袍人走了进去。
进院之后,黑袍人又看了她几眼,伸手解开脑袋上的兜帽:“好久不见。”
沈辛夷听他似乎认识自己,不由怔了怔。
等他解下兜帽,她先看到一头浓密耀眼的...白发。
她又定神去看他的脸,只见一张刀斧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