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整个人难受得要命。
心脏更不舒服,头脑也昏昏涨涨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苏绿这会儿头疼得更厉害了。
从空姐嘴里,她才知道,这两天京州刮大风,今天的风力更是大,这会儿飞机开到了京州边上的一个地级市,还没降落。
过了一会儿,颠簸劲没那么厉害了,苏绿才缓缓睁开眼睛,用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
但很快,苏绿注意到,身边的严泽很不对劲。
对方的脸色比刚刚白了一层不止,豆大的汗珠顺着鼻翼滚过,对方牙齿紧咬着,哪怕这会儿颠簸已经没那么厉害了,严泽依然紧紧闭着眼睛,满脸痛苦之色。
“你没事儿吧?”
苏绿隐约记得,严泽的身体似乎并不是特别好。
“你带药了吗?”
苏绿刚想伸手给对方递张纸巾,手伸到一半,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严泽倏然睁开眼,眼神凌厉,望向苏绿的目光中满是凶恶:“别碰我!”
苏绿愣住了。
说罢,严泽又闭上了眼睛。
……
飞机又一次颠簸了起来。
苏绿还没从手被打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座椅又开始颠了。
颠簸的过程中,严泽的状态也越来越差,汗水越来越多,几乎把他头发染湿了,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脸上的痛苦之色比刚刚更浓。
“喂,你还好吗?”
“你带药了吗?药在哪儿?”
苏绿喊了几声,严泽都没有回应。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自己正和自己做着艰难的斗争。
联想到严泽刚刚的眼神,苏绿眉头轻蹙。
几年不见,对方的脾气怎么变成这样了?
“哎,严泽,你的药呢?”
苏绿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严大头,严墩子,你药呢?”
蓦然间,严泽睁开眼睛。
苏绿难以用语言形容他此刻的眼神,就像外国电影里,被反派伤害到最后一刻忽然清醒的主角,又像兽笼中被突然放出来的野兽。
其中的凌厉让苏绿心惊肉跳。
严泽正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
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她。
明明他此刻处于最难受的状态,唇色苍白,手臂无力,但苏绿分明觉得,他的眼神压迫性十足,就像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猎人。
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猛扑过来,咬断她的喉咙。
“你是谁?”他问。
苏绿定在原地,心脏却在这一刻扑通扑通飞快跳了起来。
严泽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紧绷的面颊这一刻都仿佛柔和了下来。
他的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像是怕引起苏绿惊慌,他整个人向苏绿的方向偏转,脸上带着笑容。
“你是谁?”
苏绿皱眉:“我是你隔壁的乘客,你药呢,带了没?”
“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的?”
严泽眯眼,视线却没有一刻从苏绿身上移开,他上上下下把苏绿扫视了一遍,试图从苏绿身上找寻到一丝熟悉感。
遗憾的是,都没有。
这是一个他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人。
……
苏绿没有回答严泽这个问题。
严大头和严墩子都是她给严泽起的诨名,除了这两个,还有严肉墩,严墩墩等一系列优雅形容严泽体重的外号。
“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不吃药。”
苏绿瞥他一眼:“你不吃药,我就不告诉你我是谁。”
严泽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药瓶,乖乖吃了两颗药。
苏绿微微一笑:“你都吃过药了,我还告诉你干嘛?”
听到这话,严泽也没有生气,反倒轻轻笑了一声。
从严泽状态恢复开始,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苏绿身上,半晌,苏绿对他视而不见,严泽反倒轻轻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