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不熟的,万一孩子跑丢了呢?再说那几位——”他伸手指了指外头:“除了淞哥儿,咱们谁能吃罪得起自己媳妇儿?”
惹不起惹不起。秦江沈汀一块儿摇头,秦茂便嗤笑一声,随手被他亲爹一个暴栗敲在脑袋上:“这话不许让你母亲知道。”
秦玉小宝宝比沈淑窈安静多了,被哥哥拉着站着也不乱动,只和秦茂咬耳朵:“为什么爹爹不让母亲知道?”
秦茂能说什么,说他爹丢不起这个人吗?被秦江威胁的眼神瞪着,求生欲极强的秦小少年直接掏出一个九连环转移了妹妹的注意力:“来,哥哥教你玩玩具。”
沈淑窈发现自己没法儿躲过亲爹的“逮捕”也歇了心思,凑到兄妹俩身边一块儿玩起来,沈安侯随手将“啊啊”直叫的沈凌放在一旁的榻上,让奶妈照应着:“行了,趁这个机会,大家来说一说吧,对于琨郡,你们知道多少?”
每个人来之前都做了功课,听到沈安侯的问话也不憷。三人里头秦江年纪最长,当仁不让的轻咳一声:“要不我先说吧。”
“琨郡地处平原,下辖四县,由近及远分别是临平、安平、宜安和宜冲。其中临平安平两县是上县,宜安宜冲为中县。”
“星州并无大世家,但琨郡的小豪门不少。如郡中的赵家便是传承五代有近两百年的小世家,另有米商胡家的影响力也不小。且琨郡还有一位告老还乡的老员外,曾官至鸿胪寺卿,说不得咱们得空了还要去拜会。”
他说了这些便没有继续下去,示意沈淞接着讲。单薄男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姑父既然说到下辖四县,我便说说四位县令大人吧。临平县令姓徐,和陈国公府太夫人是同宗,不过属于旁支。陈县令年纪不轻了,至今还只是六品,想来在家中不算受重视。安平赵县令便是姑父说的赵家子弟,靠举茂才升上来的。因赵家势大,赵县令在四位县令中也最得意些,且他年轻,便有几分气盛。至于宜安和宜冲的两位县令大人一位姓周,一位姓郑,来头不算大,人也本分低调。”
沈汀看他们都说过,便早已跃跃欲试:“我来我来,你们就知道看人,为什么不看看地方?琨郡地处平原,水源丰沛,但坏就坏在河道深,灌溉难。是以琨郡的耕地虽多,但以中等田和下等田为主,上等的水田基本都在赵家手上,零星一些也被那些富户瓜分了。不过我找了兄弟们帮忙查探,赵家手里的田地有近三分之一的是隐田,要是咱们能够扩隐,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让琨郡的赋税翻上三成。”
“扩隐这事儿牵扯太大,赵家能立足两百年,哪里是可以随便招惹的。”沈安侯轻轻笑道,缺水吗?不怕有问题,就怕太圆满:“你们干的很不错,既然大伙儿都心里有数了,那等会儿要怎么做不用我教吧?”他扫视众人一眼,狐狸笑浮上嘴角:“我看李郡丞是个妙人,请他喝咱们的江州特产沙洲黄怎么样?”
这可是把圣人都放倒了的好酒。秦江他们心领神会,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把人灌醉了套话。眼见着夕阳西斜,夫人们联手收拾的差不多,将孩子们全都领走,沈安侯一行稍事梳洗,便跟着笑眯眯的李大人,一起走进了琨郡最大的酒楼,早有美酒佳肴并歌姬舞女在那里等候。
男人们的战场杀人不见血,死的是无数脑细胞,而女人们这边就轻松多了。林菁和沈玫带着孔氏和小程氏随意用了些饭菜,一边抱怨道:“这里能吃的实在是太少了,赶明儿我得弄块地把菜都种出来。”趁着现在气候不错,韭菜青菜小萝卜有大半个月都可以嫩嫩的上餐桌,等入秋了便搭暖房,冬天也有蔬菜吃。
对琨郡不满意的可不止林菁一个人,早就被林菁养叼了胃口的沈玫只觉得对沈府的三位大厨分外思念:“何止是吃食,嫂嫂赶紧给母亲去信,让她把咱们府上的厨子给送过来。”这白水煮菜太难以下咽了,真不知道嫂嫂没进家门之前,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有澡间茅厕都要重新改造,屋子里也得重新收拾。便是现在不用,等天冷了总得盘炕吧。”平宁楚氏送过来的硝石也不知道沈安侯带过来了多少,眼见着天气要热起来了,府里可没存着冰,总不能花钱去买吧。
难怪人说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林菁自认为是个随意而安的人,可也被折腾的够呛,只觉得处处不遂意。和她一般的还有小程氏,反而是孔氏适应良好,毕竟除了沈府,哪里不是这么过日子的呢?
这边姑嫂婆媳妯娌一团和气的吐槽生存环境,那头五个大男人则碰上了硬骨头。李郡丞虽然没防备的中了招,沙洲黄的后劲儿上来,说话便有些管不住嘴,可他到底意志力强,并没有透露太多消息给沈安侯他们,实在扛不住了,便干脆往桌上一躺,呼声大作竟是睡着了。
沈安侯气个半死:“这狐狸,老子想抽他!”
沈淞和沈汀算是大开眼界,秦江也是头大,这样的人最可怕。
沈安侯发了一会儿脾气也还是拿李亮没办法,好在他还没失去理智,转头问一旁沉默不语的武长安:“按理说你的消息比我们更灵通些,可知道这位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官面上的东西看着没意思,都是“举茂才”,身后有没有人才是关键。武长安听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