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再多言,飞玛斯让老茶和星海都坐到它背上,它迈开腿向北方狂奔。
真正的历史里老茶没有与它聊天,一定早早跟在车队后面,它必须弥补这段时间差。
飞玛斯跑起来又快又稳,老茶隐然觉得它的速度似乎比以前更快,跳得也更高,若是遇到矮树,它根本不躲开,而是直接腾空而起,从树梢上跃过,几乎是以直线向车队的方向撵过去。
意外的是,前方很快就出现车队的踪影,比它们预想中的还要快。可能是因为车队比它们更早看到北方涌来的乌云。
伍满城已经喝令车队暂时停止前进,心中犹豫不决,是应该加快速度赶往河边,试着在暴雨落下之前强行渡河,还是先回转刚才那个村子等雨势过去再说?
前者比较冒险,而后者又会耽误一天时间。
他虽然着急,但还不至于失去冷静,知道孰轻孰重,只犹豫了片刻,便下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留下一两个精明强干的下人继续前进,去河边渡口打探情况,大队人马原路折返,回到刚才那个村子。
来回折腾,车队里的一些人难免有怨言,低声发着牢骚,觉得老爷太过谨慎。
飞玛斯正好遇到折返的车队,刹住脚步,闪开道路,站在一边让车队先过去。
伍凝的马车经过时,她将车帘掀开一线,脸色带着忧郁向它们挥挥手,看来她也很担心继续拖延下去会误了婚期。
像这样的大户人家,撒出去的请帖成百上千,邀请的宾客中有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婚期不能说改就改,若是迟到,恐会惹人非议。
飞玛斯和老茶见状,心中很是同情,但它们爱莫能助,毕竟人力难与天势相抗衡,也不值得冒险强渡。
车队前后拖行数百米之长,缓缓回到刚才的村子,重新驻扎下来。村民当然很欢迎他们回来,伍家出手阔绰,人吃马喂一晚上能挣不少钱,顶得上平时一个月的辛劳。
外出种田和洗衣的农夫农妇们也匆忙回到村里。
老茶审时度势,带着飞玛斯和星海在附近找了个高处且避风的小洞窟避雨。
就在车队刚安顿下来不久,天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空,照亮狰狞的乌云。
紧接着,一声接一声的炸雷滚滚而来,狂风呼啸,小臂那么粗的树木被吹得像弓一样。
咔嚓!
一道闪电劈中山崖上的一棵歪脖树,几团桔色的火球瞬间将树干烧成焦炭。
天地间莫可沛御的雷电之威令观者无不面露惊骇。
作为先头部队的闪电和狂风肆虐过后,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自天而降,在布满尘土的路面上砸出一个个凹坑。
暴雨直上直下,在天地间形成半透明的珠帘,不一会儿,地上的积水就汇成了小溪。
所有人都躲在屋檐下,呆呆盯着天色,琢磨这雨势什么时候能停。
雨一直没有停,从白天下到晚上。
前往河边打探的下人们似乎带回不好的消息,伍满城的脸色凝重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刚才发牢骚的人暗自庆幸老爷做出正确的决定。
入夜了,雨还在下。
哗啦哗啦的雨声仿佛催眠曲,令飞玛斯的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上。
肚皮下面紧挨着岩石,又硬又冷,它把身体蜷缩起来,睡着了。
第749章 应付媒体的方法
咚!
飞玛斯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失足落下万丈悬崖一样,以为是雨水导致山体滑坡,本能地一挺身,激灵灵地醒过来,想要垂死挣扎一下。W≠
结果,它的脑袋撞到了犬笼的顶端。
它用力过猛,撞得自己眼冒金星。
眼前并非瓢泼大雨中的山村,而是飞机的有氧舱,刚才那一下是飞机着陆的震动。
甩甩脑袋,它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望向自己的身下。
它听说梦见下雨就会尿床,那它梦见下暴雨,岂不是一泻如注?
还好,犬笼里是干的,没有它想象中水淹七军的场面……
不一会儿,它听到嘶地一声轻微声响,是机舱门打开后飞机内外气压平衡的声音。
地勤人员把它的笼子推下飞机,漫长的飞行旅程结束了。
张子安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签字完成了托运手续,把它领了出来。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它打了呵欠问道,“现在到哪了?”
“已经到滨海市机场了,转机的时候我本来打算问你要不要吃东西,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醒你。”张子安答道。
飞玛斯不知道自己睡得这么沉,居然连转机过程都没有醒来,一觉就抵达了滨海市。
外面天色已暗,漫长的飞行过程和转机、候机过程几乎用掉了整整一天,能够一觉睡过来倒也不错。
机场的出站口有一些记者在等着,一见到张子安就围过来——准确地说是见到飞玛斯,毕竟从机场里往外走的狗并不多,很好认。
张子安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满足一下记者们的好奇心,然后又让他们给飞玛斯拍了几张照片,便推说旅途劳顿,婉拒了更多的问题和采访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