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出来了。
贵妃是因为皇帝见死不救和另有心上人,所以生出了背叛感?听着怎么还有点因爱生恨的意思?
“只是因为这事?”
陶然摇头,暗道皇后果然也谨慎。
“不,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承宠最多,却时至今日,为何都怀不上?”
“这……”
“我一贯小心保养,还一直调养着。但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我怕是怀不上的。”
“你的意思是……”
“是。有些事,只可意会……”
皇后叹了口气。
这事,她也疑惑着。皇上每月至少十天都在这翊坤宫过夜,这么几年下来,没有道理贵妃还怀不上。
今日姑母回去后,也给她带了话,说御医断出,贵妃的身子有虚,应该两三年内都不能有孕。
她当时就奇怪了。
吴御医可是先帝最信任的断脉高手,自然不可能错诊。
可……虚?贵妃习武,那身子底子好着呢!天天各种滋补,怎么会虚?给贵妃把脉的又都是皇上最信任的御医,怎么会断不出,调理不好?
现在,全讲得通了。
一时间,皇后看贵妃都带上了一丝怜悯。呵,皇帝啊皇帝,他可真不是东西!
陈皇后不由多想,皇帝一边对贵妃假宠着,一边对自己排挤着,这究竟在做什么?
“所以,没有爱慕,没有子嗣,也就没有意义,我那要后位做什么?姐姐若不信,我可以发誓。”陶然举起手:“神明在上,我俞彤若觊觎皇后之位,必定肠穿肚烂,不得好死!”陶然完完全全就是一幡然醒悟的样。
“妹妹言重了。”
陶然一直在观察皇后小表情,她大概知道,这一步,已经走成了。心头大石一松,那胸口不适再次上来,哇的一下,半口血又出来了。
苦啊。受这么重的伤,今日被太妃摧残醒后到现在,都还没能躺倒休息呢。
皇后一慌。
亲眼看着贵妃吐血,她对贵妃的处境更感同身受了些。
“来啊,叫御医。”
“不用不用。我这是内伤,没那么快好。”陶然忘了御医怎么说的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到这事,姐姐跟你赔个不是。今日那几针……”
“无碍的。”陶然真累了,只想赶紧结束这磨人的“会谈”。
“所以姐姐,我觉得,咱们与其争斗,不如各自都好好待着。不让他人奸计得逞,我要求的不多,只要家人平安,您呢?”陶然把手里的棋子给扔回了罐中。
“妹妹所言有理。”皇后觉得,她得回去好好捋捋。
“姐姐回去后,也好好查看下身边人,这些年,谁致力于挑拨咱们关系的,说不定就是突破点。”
“妹妹说的有理。”
“姐姐,我母亲可递了帖子进宫?……”受伤后,陶然就传了消息去将军府。
“递了,待会儿本宫让人去回话,宣夫人明日入宫看望妹妹。”
“多谢姐姐。”
“妹妹好好休息。姐姐不打扰你静养,这就先走了。若有需要,差个人来知会一声便可。”
“姐姐,您有机会,不如也和家里说说话。”
那些个老族里油滑的老东西,才是真正的人精。若能利用得当,说不定对任务有四两拨千斤的推进效果。
皇后离开,行至门边她又转身:“妹妹,下回咱们见面时……”
“便与往常一样吧。”
就让皇帝继续以为,她们依旧是剑拔弩张关系。
“妹妹保重。”
皇后刚走出内殿,便瞧见了等在那儿的纪容。
她意有所指请皇后到自己那里坐坐,皇后自然拒了。
她只能跟在皇后身边,好一番的溜须拍马,说什么怕被贵妃过了病气,又暗戳戳直言贵妃平日里惹是生非仇家不少,这翊坤宫她是实在不敢住了,希望以后能为皇后分忧云云……
皇后只觉可笑又可悲。
自家的表姐妹啊!
说出这样的话,像是个人吗?
她懒得和蠢人废话:“行了,不就是搬出去的事吗?等着吧。明日本宫就给你消息。”
纪容大喜,又是一轮叩拜。
她喜不自禁,自己真机灵。皇后和贵妃有仇,哪怕是为了给贵妃添堵,也一定会答应自己,以后,自己就是皇后一派的人了呢……
嘚瑟的她还忍不住去找俞彤显摆。
结果刚要进门,便被关在了外边。
“哼!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不用管她!”此时此刻,陶然正在屋里喝灵芝汤。
开玩笑!五百年份呢,她怎么舍得暴殄天物!
那叶茹秋打翻的,不过是汤底加水调和的。那炖了几个时辰的好汤,早被如意藏起温着了。
“她要是再敢喧哗,就按宫规处置!该打打,该罚罚,不用给面子!”陶然这话声音不小,外边纪容闻言,果然一下没了声。
如意有点慌。
“娘娘,奴婢今日出头有点过了,不会被皇上记恨吧?”
“只要我还是皇上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