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松手,任由此山,将鲍仲清带来的那些齐军,尽数压死!
但有这么一阵工夫,视野里已经捕捉不到鲍伯昭两人的身影。
“回军!“
兵煞瞬间散开,夏军有序撤离。
太寅没有多做纠缠。
在这场战争之中,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够继续浪费时间在鲍伯昭身上。
而且再追下去,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
鲍仲清能够出现在这里,其他齐军大概也不会远了…
反攻的号角已经由他吹响了第一声,歼灭鲍氏兄弟的军队只是第一步。
他须得抓紧时间!
轰隆隆的山影,已经丢在身后。
迎面的风刀,割得肺腑生疼。
全身上下,已不剩几块好骨头。
鲍伯昭用鞭子卷着自家一母同胞的弟弟,勉强疾飞。
他甚至于已经不太能够分得清方向,是东边么?去哪边都好,尽量远离,远离…
在午阳城里就受了重伤,又在太寅的逐杀下逃窜那么久,他早已经筋疲力尽。刚才那搬山一击,已经是最后的力量。
现在的飞逃,完全是凭借着意志在支撑。
说起来与鲍仲清的竞争…
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感情的确非常糟糕。明里暗里的争斗,不知使了多少手段。
朔方伯之爵,代表的不仅仅是荣誉地位,更关乎超凡修士自身无与伦比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可外求,
谁愿分享?
但再怎么争,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鲍仲清死,看到鲍仲清的第一个想法是让他逃就像鲍仲清刚才也是毫不犹豫地引军为他断后。
“你怎么样?"
他将光芒晦暗的赶山鞭一收,把咳血不止的鲍仲清提在手上。
此时,正疾飞过一座碧树摇翠的高山。
鲍伯昭勉强想起来,大夏方志上,这座山名为“小尖”,是个很奇怪的名字。但翻过这座山,就是奉隶府了……
“我…咳!咳!咳!"
鲍仲清在空中剧烈地咳着,鲍伯昭勉力支撑着自身,渡了一些道元过去。
“撑住。马上就到奉隶了。"
“好…咳!咳!好…咳!"
鲍伯昭咬着牙,没有再说话,玩命压榨着这具身体仅剩的力量。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突元的、剧烈的痛苦,让鲍伯昭从昏沉的状态中骤然清醒过来,他眉心的竖眸也骤然圆睁,神光亮起!
噗!
一柄匕首扎进了竖眸里!
神光黯灭,鲜血飙飞。
刀锋扎破了眼球,冲撞着颅骨。
鲍伯昭喉咙深处,响起不知是痛苦还是悲伤的声音。
噗!噗!噗!噗!噗!
这柄匕首疯狂地在鲍伯昭身上乱扎!
脸上!脖颈!胸口!心腹!
高空中兄弟两人的身形直线坠落,带着鸣呜的、哭泣般的风声,坠落在青葱碧绿、生机勃勃的小尖山。
在这个坠落的过程中,鲍仲清也根本说不清自己究竟扎了多少刀。
把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扎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皮袋。
咕咕,咕咕,咕咕地冒着血泡。
砰!
兄弟二人,落在了山顶。
这场短暂的、亲密无间的旅程,终于是结束了。
鲍仲清从喉间发出一声长长的、难以形容的气声,松开手来,翻身躺在了鲍伯昭的尸体旁边。
他就这么仰躺着,看着天空。
旁边躺着他嫡亲兄长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们肩并肩地躺着,像儿时一样亲密。一起看云,看星,看这个世界。
夏国的天空,不如齐国晴朗,可也是很开阔的。
阳光透过云层,不偏不倚地洒落下来。
很温暖。
鲍仲清很想就此睡一觉,当然现在并不能睡。
他将挂在腰带上的、微缩的储物匣取下来,从中取出伤药,慢吞吞地服下。
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非常艰难,但有条不素。
天目神通的洞察之力,他再了解不过。所以他的身体的确也非常糟糕.但是没有关系,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
他赢得了足够的时间以及如眼下这般,阳光灿烂的未来。
他就这么躺着,搬运道元,努力化开药力,认真调理自己的伤势。
他本来什么也不想说,而且也从来都没有跟死人说话的习惯。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总之反正也要处理伤势。
他这样呻吟了一声,稍稍舒展了痛苦不堪的筋骨。
听到了四肢百艰难的回应。
这种痛苦,令他愈发有话可讲了。
于是他这样说道:“你比我大两岁,吃的饭都比我多很多,修为比我高也很正常吧?有本事你原地不动,等我修行两年试试?怎么就敢说你比我优秀,怎么能因为这个,就不让我袭爵了呢?”
他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你生意做得乱七八糟,金羽凤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