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在妖界的每一天,他都在对抗天意!
在螺狮壳里做道场。
出不得摩云城,也在城中尽己所能地折腾。从柴阿四、猪大力、猿老西三个全然不同的妖族,开发三条全然不同的路,但每一条路走到最后,都缠绕了死局。
暗度陈仓,躲到了廉溪客栈。却又山重水复,回到了柴家老院。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不断地失败,又不断地尝试。
而歧途,恰恰是对所谓天意、所谓命运的一种回答!
我在歧途,你入歧途矣!
我错了,还是你错了!谁的错误?!及至进了神霄世界。
行念的局,猕知本的局,鹿西鸣的局,麂性空的局,蝉法缘的局,蛛懿的局,虎太岁的局,玄南公的局.....
以及在这之上,元熹大帝和羽祯大祖跨越数万年时光的落子对谈。
以及在这之下,被当做棋子却也各有意志的他姜望、同他一样苦苦求存比他挣扎更多年月的熊三思,乃至于真妖蛛弦、犬应阳,妖王羊愈、鼠伽蓝、蛛兰若、鹿七郎、蛇沽余,甚至灵熙华!
往前追溯时光,还有一代天妖鹤华亭。
往下再看,还有柴阿四、猪大力、猿梦极、羽信、蛛狰这些。
千头万绪的线索彼此交错,好像每一个锚点都纠缠着无数的命运线。仅仅是把这些线索陈列出来,就看得人头昏脑涨。可它们却全部交织在一起,铺成一段命运的河!
谁能于此河中驾孤舟?时间,空间,因果。
每一个棋子,都是自己命运的棋手。而每一个所谓的「棋手」,又何尝不是更高存在的棋子?
彼时姜望浑身浴血,跨过天妖法坛,飞跃青铜巨鼎在那冲天的神火之上,摇响知闻钟却一无所获,剑指时光长河却一无所得。他有一种空前的失落和茫然,却也有一种空前的自在和坦荡。
不是说——我已经死定了,所以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
也不是说——我试过了所有的可能,但前路的确断绝,所以就这样吧。
而是在
那个时候,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路在脚下。
难道拿了知闻钟知闻钟就一定要为你姜望负责,就一定能响应回家的
难道知闻钟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条路就一定不存在?
知闻钟找不到归途,自己也缺乏足够的视野,看不到远方,不知道归家的方向。
但看得到眼前三尺地,就在这三尺地里走。在有限的条件下,做最好的选择。
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纵是最后是南辕北辙,可在此时此刻,谁又能说我不是在前进?彼刻万神仰视,神火炙烈。
他在那样的天风里,感到自己在一张立体的棋盘上,上下左右甚至于每个斜角,都是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条。
牵一发,动全身。
每一个选择,都关乎命运。
他看到了「对」,看到了「错」,也审视了自己的「看对」和「看错」。他的歧途已经知见圆满可以开花,但正确的时间不在彼刻。
驾驭歧途的前提,是要能认识歧途,了解自我,认知对错。他清楚即便歧途开花,也很难动摇真妖,这是建立在对犬应阳充分的了解之上。而诸如玄南公,那边山道上的夜菩萨,都更是想都不用想。
在与妖界天意对抗的过程中,他获得了灵感—
天意从不会具体地指向某事某人,但诸多巧合碰撞到一起,却又能自然演化出顺乎天意的结果。
歧途当然是在目标的选择里做文章,引导目标走向错误的选择。但也不见得只能如此应用。
就像早先在那间客栈里,他让柴阿四在离开房间前,故意往屋顶看一眼,由此自然引发猿梦极对环境的猜疑,他再自然而然地以歧途引导猿梦极去探查床底。
就像他多次面对蛛兰若,并未动用歧途,甚至歧途应该也很难越动兰因絮果但在他的战斗压迫下,蛛兰若却不得不出手嫁接因果,甚至帮他死里求生。
这些事情其实他一直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