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色渐晚,苏暖暖没回来。
萧鹤青没心没肺地躺在大门口打呼噜,萧行砚与萧清寒也各自依在门口睡着。
室内的萧月狐与萧清焰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但萧兰时依旧很清醒。
他按捺不住走到窗边,看着敞开的大门。
空荡荡的。
不经意撇开目光看向门口,突然注意到盛意的身影。
她就像是一个挺拔的小蘑菇,坐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那双眼睛都看红了,却也没有半点退意。
萧兰时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那时是父亲死后,他们没人撑腰,整个萧家瞬间从高处跌落谷底。
说他坏话的人不少。
有一次,被盛意听见了,她分明是没什么武力值的,举着菜刀追人家好几条街。
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蹲在大门口沉思。
他回来时吓了一跳,“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那时的盛意不过十三四岁,恼怒地嘟起嘴:“就你的那些同窗啊,我本来想帮你打回来的,但是我没打过。”
她鼻血都干在脸上了,看起来狼狈又难看,却还是攥着拳头发誓:“你放心二哥,妹妹我总结经验,下一次拿镰刀去!!下次一定行!!”
他看得痴了,看着她眼中熠熠发光,满满都是要保护他的坚定。
后来,他就跟萧月狐堵住那几个人,把他们给教训一遍不说,并且告诉他们,下次盛意再来欺负他们,不许还手。
后来他回到家,又遇见了蓬头垢面的盛意。
她本坐在门口等他,离老远就朝他招手。
“二哥!二哥!!我打赢了,我为你报仇了!!我用镰刀把他们裤子刮坏了!他们捂着屁股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天她特别高兴,在饭桌上绘声绘色讲述着当时的事情。
他们这几个哥哥都知道内情,都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那段时间是萧家最低谷的日子,父亲一死,他们因为信错了人,财产被亲戚卷走。
有富商来找他们,觊觎盛意的美色,提出两千两要娶走她。
他们气急,直接跟富商打了一架,不想人家有护卫,再一睁开眼,个个鼻青脸肿躺在床上,旁边是哭得泣不成声的盛意。
他们六个兄弟都被打伤了,她身边就一个玲珑,两个都是女子,只能花钱雇牛车一个一个地拖回来。
她求着朋友借了钱,给他们熬药喂药,憔悴地守在他们身边。
一细问,她三天没休息了。
盛意从不说苦说累,一直到他们正常下地行走,她才彻底放松。
但自那以后,她也病倒了,发烧好多日,却笑着说没关系。
他曾经以为,盛意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子。
她好到让他们都不想成婚,眼里容不下任何不如她的女子,只想一家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永远都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盛意笑嘻嘻地领着一个少女闯入他的视野。
少女穿着大胆的短衣短裤,一双嫩白的长腿露在外面,让他们的眼神无处安放。
当时的苏暖暖眼神怯懦,像是一头被人遗弃的小兽。
之后——
萧兰时逐渐从回忆中醒过神,突然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而大门口终于有了一辆马车的踪影。
苏暖暖从马车上被人搀扶下来,有点别别扭扭地走了进来。
他呼吸一紧,刚想喊她的名字,却见盛意杀气腾腾地冲到她面前——
“苏暖暖,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
她一晚上没睡,周身戾气迫人,压得苏暖暖不知所措,向后退了几步。
“盛意?!你怎么还在这儿?这么晚都不回家?!!”
他跟着走了出去。
其他萧家兄弟也陆陆续续醒过来,顷刻间将苏暖暖包围在其中。
苏暖暖愈发不安,环顾四周道:“你们干什么!?难道还要对我动手吗?!”
她声音哑得像个破锣,难听至极。
盛意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对,拽着她手腕质问:“你嗓子怎么哑了?!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晚上不回来?!为什么天亮了才回来!!”
苏暖暖神色更慌,蓄意把手扯开:“你拉疼我了!!”
她没想到这帮人还在这儿等着!
有病吗?!
盛意纵然未经人事,但她结婚之前那可是上过课的!
她刚才看苏暖暖走路的动作就不对,果断抓住她的衣领扒开看。
一片吻痕。
而且对方似乎是故意给他们看的,脖子上,锁骨上,全都是!
一块好地都没有!
当然,在场的极为萧家兄弟都是没有床笫经验的。
大家看到这痕迹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月狐却突然炸了:“苏暖暖!!你干什么去了!?!”
他开青楼的!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苏暖暖慌张推开盛意,赶紧护住自己,张着嘴不敢解释。
盛意跟着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他娘敢绿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