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琪一滞,苏陌这么一说,她回想过去,好像从来没见过,小时候家里有时候去一次城镇,也去捡过垃圾,如果还不错,就将就用了,她还穿过妈妈捡来的花裙子呢,但那时候她并不在意,甚至很开心。
上学后学校组织过他们捐赠物品,有时候是书本,有时候是衣物,但是,作为贫困的乡村,好像除了国家拨款,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慈善走到过他们的家乡。
谭琪从来没有多想过,只是一味还有更穷的山区乡村需要帮扶,还轮不到他们,但现在苏陌一说,她不由得多想了,难道真相实际上很残酷吗?
这么想着,谭琪的心有些凉,脸色也变得十分沉重。
看着她的神色,苏陌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还是有一些用心做慈善的组织的,只是慈善组织一旦多了起来,我们就很难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有些慈善组织,甚至是那些资本家洗钱的工具。
苏陌身在傅家,能够见到许多寻常人见不到的黑暗,实际上冲喜也好,一开始原身还活着就被钉在棺材里也好,这都是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肮脏。
苏沐
雪那就是赤裸裸的谋杀,但如果苏陌并没有穿越过来的话,原身哪怕惨死,苏沐雪也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至于冲喜,若非宁阿姨是个好人,傅家对她也很好,甚至于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无人得知。
在这些豪门,无数女孩子被当成工具被送到那些有钱人的床上,有些人甚至家里还有妻室。
至于更加肮脏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我们捐出去的一些衣服,有时候会被集中收集起来消毒处理,最后并不是流向了乡村,而是转而卖给一些更贫困的国家,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他们只需要出点儿钱洗干净衣服,消消毒就可以了。”
谭琪心情沉重,她头一次知道这些事情,“那我之前捐出去的那些东西,实际上不是……”
她自己求学路坚信,所以就会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捐出去,甚至每个月定期捐给山区几十块钱,钱不多,但这是她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
现在来看,其实没有任何人受到帮助,甚至被那群有钱人拿去挥霍了。
谭琪又是难过又是愤怒。
苏陌眉眼弯起,刚刚在讽刺那些慈善机构而变
得冰冷的眼眸,此时温润如水,语气如风柔软,“没关系,你也是好心,只要存着这份善心,以后总有山区的人受到你的帮助的,大不了以后我们把用过的东西收集起来,亲自送往山区!”
“我们亲自送去,肯定就不会被那些二道贩子钻空子了,只要你心存善念,总会有所回报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那么残忍的。”
“嗯!”谭琪稍微打起了精神,看着苏陌,眼神亮晶晶的,“你说得对,等我们放假了,我们把这些东西亲自送去!”
因为苏陌的一段话,改变了一个女孩子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却并没有因此颓靡失落下去,也并没有因此对这个世界产生失望。
只是更有东西,想要以一己之力做出一些改变,和那些真正做好事的人一起。
之后进入社会的谭琪,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慈善事业,甚至越做越大,成为了国内赫赫有名的慈善机构,真正为贫困受难之人着想的慈善机构。
而让谭琪拥有如此动力的人,让她下定决心这么做的,正是苏陌。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了。
宿舍里闹了老鼠,谭琪想着先把这件事解决
了,下午下了课,就去买了老鼠药回来。
汪鹤回来一看苏陌床铺只剩下床板了,人也不在,谭琪还在抱着床单被罩准备去洗,屋子里到处撒着奇怪的药粉,弥漫着一种劣质香精味儿。
她揉了揉鼻子,皱眉问道:“谭琪,你弄的什么啊。”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家里没闹过老鼠,说真的,她都没真正见过那种大灰老鼠,自然没见过这种平民用的两块钱一袋儿的老鼠药,就是觉得味道实在难闻。
“那是老鼠药。”
“老鼠?”汪鹤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咱们宿舍有老鼠了?”
“我也不知道,但苏陌说她床上窜出来了一只老鼠,她觉得太恶心,把床铺上面的东西都扔了。”
谭琪没有苏陌那么阔气,但也怕感染病菌,就把被子拿出去晒了晒,又换了新的被单。
她又道:“你也把床单被罩换一换吧,万一老鼠爬过,可能会有病毒呢。”
汪鹤听到老鼠就已经浑身不适了,谭琪还说老鼠可能爬过她的床铺,这下她恶心直反胃,浑身起鸡皮疙瘩。
娇气的小公主哪受得了这个,直接学苏陌把床单被褥都收了起来
,看起来也要扔。
见此,谭琪赶忙拦住了她,“你要干嘛?”
汪鹤觉得拿着这些东西都觉得恶心,其实根本没有老鼠,但是她觉得自己都已经闻到了老鼠的骚臭味儿了。
“我也不要了,回头让我爸爸再买一套给我。”
“你也要扔啊?”
“嗯。”
“那你不能直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