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日,霾。
我听从那位老同学的建议,向当地的派出所报了警。但是需要我本人去做备案,录口供,提交证明材料,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敢出家门,只能等再过几天看看吧。
我今天开通了社交媒体的账号,录了一个视频自证清白。
马上就有很多人给我评论,但是绝大多数都是骂我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愿意相信我,但是他们很快就被骂我的评论给淹没了。
甚至还有人去骂那些帮我说话的人,说他们是我花钱请来的水军,骂他们和我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我把事实讲给他们,他们也选择视而不见?为什么他们只愿意坚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而不去追究事情的真相是怎样?
难道他们说话之前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还有人给我发私信,问我多少钱一晚……说了很多肮脏、不堪入耳的话。
难道他们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吗?
我不明白。
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明白。”
从这里开始,日记的笔迹开始变得不再工整,稍显凌乱的字迹昭示了日记主人心中的慌乱和恐惧。
苏陌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颤抖着手臂哽咽着记下一切。
“九月十九日,霾。
昨天我
发布得澄清视频很快也被顶上了热搜。
有人说我花钱请了公关团队捏造事实给自己洗白,还有人说我是为了想火,故意给自己炒热度……
我已经预想到了可能不会有太多人相信我,但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极端,也不曾想到新的谣言会来得这么快……”
写到这里,纸张上出现了一团黑墨,大概是日记主人写到这里时犹豫了许久不知如何下笔。
“……今天下午,我收到一个陌生的快递。里面是一只死了的老鼠,已经在快递盒里被闷得腐烂了,很臭,也很恶心。
盒子里除了死老鼠以外,还有一张写满恶毒的话的纸条,那些话我这辈子都没听过,不敢想象竟然是从人口里说出来的。
我想要把死老鼠装到垃圾袋里扔到楼下去,但是我不敢下楼。
那个快递小哥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我觉得他可能认出我了,甚至我怀疑他有可能就是这个快递的主人……
是不是我太疑神疑鬼了,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的头好痛。”
“九月二十日。
外面天好黑,我都分不清是什么天气了。
昨晚半夜有人敲我家的门,我从猫眼往出看,只有黑黝黝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
我没敢开门,敲门声一
直响到天亮,我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
家里青菜吃完了,但我不敢下楼去买菜,还好冰箱里有妈妈之前从老家邮过来的亲手做的咸菜,还有一些大米,总能坚持几天。
今天我没敢登录社交软件,我不敢看他们的评论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电话也被打爆了,根本来不及设置骚然拦截,其中应该也有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吧,可惜手机被轰炸得关机了,也没办法给他们回个消息。
微信也被人举报封号了,根本联系不上其他人,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太担心我。”
“九月二十一日。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气,天空一片白茫茫的,地上也是白茫茫的,窗外的居民楼和小区都看不见了,只有一片白茫茫的。
是雾吗?还是霾?能见度连一米都不到,简直要世界末日了一样。
昨晚又有人来敲我家的门,我透过猫眼看到了他的衣角,他藏在角落里。
不过声控灯不知道被谁修好了,是藏在角落的那个人吗?
这个人和前天晚上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他敲门的频率没有那么频繁,但是他明显没有前天晚上的那个人沉得住气,我隔着门隐约能听到他变换姿势的时候,衣服料子摩
擦的声音。
我靠着门听了一会,他好像也知道我在门口,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有时候我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进到屋子里了。
我知道外面的人没有进来,但屋子里好像还有其他人,看来我实在是不清醒了。
我找到了一个办法,能让自己变清醒,不过就是有一点疼,但是和脑袋疼相比,这不算什么了。”
从这一页开始,日记上逐渐沾染了血渍。
“九月二十二日。
外面还是纯白色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昨晚又响起了敲门声,但不是在门外响起的。
客厅、厨房、卫生间……到处都是敲门声。
我闭上眼睛,那声音就会出现在我眼前,我睁开眼睛,它就又跑远了。
我好像出现了幻觉,耳边总有人在骂我,骂我是败类,骂我是贱货。
有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