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么?”他薄唇之间用了些力道,嗓音沉冷又带着独有的温润,“哪怕我缺席了一段时间,那也是为了我们,为了清除正常手段难以消除的人,我为你做的还少么?”
夜千宠心里紧了紧。
听出来他是真的在怪她。
怪她在他变成另一个人格冲锋陷阵、想方设法去解决唐启山等人的时候,她竟然变了心,是么?
可她没有变心,是他不肯让步让她不得不做出改变。
好久,才猝然笑了,“你说的好像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你去解决唐启山,解决冯璐,解决查理,不也都是为了你自己?你的大可以不变成另一个人,可你就是变成那样了,因为你不够爱我!”
“就好比现在,你的野心不准许对我让步!你变成那样,也完全是为了你解决所有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让我能够倚靠洛森堡的法例保护你,你还说全是为了我吗?!”
她最近情绪容易起伏,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
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当然是清楚的,可是他这样心安理得、冠冕堂皇的全部扣到她头上,她就是觉得委屈!
餐厅里极度的安静。
她急促的说完之后胸口不断的起伏着,盯着他。
男人亦是薄唇紧抿,眉峰间浸满阴郁,像随时都会卷起一阵风雨。
“所以。”许久,寒愈终于薄唇扯动,嗓音低哑得有些模糊,大概是她的话伤到了他。
“就因为你觉得我都是为了我自己,觉得我利用了你,所以打算离我而去?……就这么不要了?”
【就这么不要我了?】
他这样一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说出这种话,轻易、狠狠的击中人心。
夜千宠脸色白了白,说不出话,只觉得心口疼。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接受老女王给你安排的男人?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借着我缺席、失职的理由甩了我?”
她柔唇紧抿。
忽然,她就成了那个不念旧情,狠心踹了他的女人?
“你不用把话说得这么……”
“你回答我是不是!”男人拔高了声音,像是受了伤的困兽,俯身下来盯着她,目光一寸都不挪移,“你爱上别人了么?”
夜千宠甚至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只觉得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害怕和担心,像是怕她转眼就真的离他而去不要他了。
是不是足够爱一个人,才会让他这样一个那么自信、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害怕?
可是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就不能不跟她作对?
“你现在不是所有记忆都有么?我有没有跟别人接触过,有没有可能会喜欢别人,你难道不清楚么?”
“就是因为不清楚所以才只能问你!”她没看他,他却一直看着她。
寒愈搜遍了所有记忆,尤其是刻薄男出来之后的,确定自己都没有遗漏,明明她不可能跟谁在一起。
但是她现在的反应却和他的设想不一样,所以他才怀疑自己。
她稍微抬起视线,“你要不要换位想一想,既然你可以为了野心跟我作对,那为什么我不能为了野心,放弃爱你?”
“总归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爱情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爱情不是必不可少?
寒愈质疑自己听错了,哪怕他这种不同场合摸爬滚打久了的男人,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见他那么盯着自己,夜千宠心底叹了口气。
好吧,她根本不是这么想的,长这么大,她也一直觉得自己人生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他,但有时候女人就该心口不一,否则太软太弱了。
“我该走了。”
许久,是她先开了口。
寒愈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放她从他手臂和胸膛圈出来的领地走开。
但是她说了这句话之后,他撑在墙上的手臂收了回去,转而,拎了墙角一直放着的行李箱。
“你拿我东西干什么?”她朝他看过去。
男人没理她。
出了餐厅,刚好碰到雯姨,把箱子递了过去,“拿到她房间去。”
夜千宠微蹙眉,他这是势必让她留下来住了?
果然骨子里还是霸道的,干脆都不征求她的同意了,一扫刚刚受伤的姿态,也不面对她多说话,闷头做事。
箱子递给雯姨之后,他叫了林介进来,打发林介先走。
她没说话。
林介看了看她,见她沉默,只好先走,但也看了看寒愈,“麻烦寒总好好照顾她,阁下身子特殊……”
“我的女人我比你清楚。”男人沉着声,满是被反客为主的不悦。
林介走了,她还站在那儿,彼此都安静下来。
继而,她开口:“我刚刚没拒绝,不代表就接受你的安排……”
她的话到一半,男人朝她迈开长腿,站得极近才停下来,视线极度压低:“如果,你我之间的分歧一定会造成你对我的疏远,那我只能想尽办法把你绑在身边!帮你回到以前,胜过以前的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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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有没有觉得还是感情戏来得爽?节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