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喉结深深滚动,刚刚端起来的杯子重重的放了回去。
终于冷声,“没什么好谈的。”
他作势起身,大概是想上楼,可是这次夜千宠不想跟上去。
他上楼多半是回卧室,她不觉得这时候谈这种事应该回卧室。
于是,起身快了两步忽然把他拦住。
寒愈也任由她拦着,居高临下的眸光,带了几分睥睨,甚至轻轻的眯了一下,差一点就让她不敢把那句话说出来。
但她终究是抬手握着他手臂不让他继续走。
然后垂下手,仰起脸,仔仔细细的看进他眼里,充满认真,“我们分开,到底为止,可以吗?”
男人单手插进裤兜,但指节微微绷着,就那么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许久。
久到她都站得恍惚了。终于听到他似嘲讽的冰冷,“你在征求我的意见?”
“那你该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
她微微的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所以在他又一次要挪步的时候,夜千宠微微侧身继续拦着他,抬眸,“我说分手。”
这样是不是就很清楚了?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冷凝,连他眸子里都好似结了冰,隐在西裤兜里的手在不断收紧。
他脚步想要迈过她,避过这个话题。
可是夜千宠随即跟上去,越发坚定,“我说分手!”
男人下颚原本紧绷,又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只是他脸上毫无笑意。
转而低低的睨着她,“没有在一起,哪来的分手?”
他嗓音十分阴沉,却又看似漫不经心,“我说过的,不要跟我谈这件事!”
夜千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难道就是他从来都和她说情话,从来不明确说“在一起”的原因么?
因为这样,就永远没办法真真正正的说分手?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她微微紧了手心。
男人终于避过了她,也冷淡的一句:“那你可以直接走,看看我能不能捉你回来。”
她终于是有些恼了。
堵在了楼梯口,“这样有意思吗?”
她就是因为知道不能直接走,惹怒了他,她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才想过来心平气和的谈。
寒愈抬手,抚着她的脸蛋,“放你走,我的生活才一点意思也没了。”
说罢,他顺着力道将她整个人拨在了一旁,然后缓缓的迈步上楼。
夜千宠知道他痛苦的跟她告别,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僵。
满月楼来得很快,抬头看到她站在楼梯口,微微蹙眉,大概是明白怎么回事的,却道:“怎么站这里?”
她靠在了楼梯扶手上,“他在卧室。”
满月楼点了一下头,“我上去给他吊水,最后一天药了。”
这一瓶药怎么也得个把小时。
可她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以为他既然吊了药水,只能安定在床上,限制了自由,这事说起来就会容易一些。
她还真是错了,男人倚坐在床头,找了一本书,无论她进去还是出来,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会,只专注于他手里的那本书。
夜千宠在床边坐了会儿,看着低着眉的男人,说了很多话,他都没有搭理她。
只得微微吸气,“我既然决定了,就是要走的,你与其这样跟我僵持,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告个别?”
“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能见都不知道,你就没话要跟我说的么?”
也许,床上的人是被她扰得烦了。
目光终于从他压根没怎么翻动过的书页上抬起来。
“你若想走到那一步,那就干干净净,还等什么重逢?”
语调里带着几分冷漠,甚至是嘲讽。
夜千宠看着他,感受到他的嘲讽了,以至于愣了一下,好半天眉头才皱了起来,“……如果我走了,你,一辈子不再和我交集?”
这算是威胁她还是什么。
可是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毫不掺假的口吻,“我从不求人,你很清楚。如果非要走,就别再回来。”
她听完怔在那儿。
原本以为,他避而不谈,是多么不舍,没想到其实比她无情,至少她没有想过一辈子了无交集。
站在床边,她指尖扣在掌心里,传来刺生生的疼在终于回过神,无意识的笑了一下。
“好!”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视线才从他脸上挪开。
寒愈看着她转过身,去往那边的柜子,手里的书本被死死捏着,好看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变形。
满月楼走之前去卧室告个别,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男人那双眼恨不得将她吸进去,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书已经褶皱得不像样。
而女孩不知道在找着什么东西,抽屉一个个的被拉开。
“我就先走了?”满月楼这个时候说不上话,他也无从劝起,该说的话,那天给他说过了。
等卧室里安静下来,夜千宠翻遍了卧室里几乎所有的抽屉,终于再一次回到他床边,盯着她,“我的证件呢?”
寒愈听而不闻,已经把视线落回书上。
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