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主动凑过去,手撑在他枕头边上,在他菲薄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可这男人却按着她的肩不准她退回去,继续着这个吻,在她唇瓣上厮磨纠缠,直到气息不稳而缓下来。
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极其模糊:“别去上学了,陪着我,嗯?”
夜千宠只当他这是气血不足说出来的胡话,但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看到了他眼底的认真,以及……
近乎于是一种恳求。
心口忽然被刺中,她看着他眸子的视线闪了一下,挪开了,勉强一笑,“我都没你任性。”
晚上他不让夜千宠跟着在病房里住,虽然病房条件上等,但是跟家里比起来怎么也不一样。
夜千宠回寒公馆的时候很晚了,但是她并没觉得困,一点睡意都没有。
躺在床上,她长时间的睁着眼。
她不知道之后查理夫人还不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也不知道老太太会干什么。
除了一身学识,她忽然发现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被别人逼成这样,也只能干受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能也是那晚,她头一次坚决的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该继续在他羽翼下躲着,她需要变强,需要变得有力。
而这一点,似乎只要不离开他,就永远做不到,因为他永远会护着她,她没那个机会。
胡乱的思绪中入睡,一整晚她都睡不好。
不光是那一天,之后她一个人住的几天都是这样。
老太太禁止她去医院,她也没有强硬,也算是为了他好,否则她和老太太硬碰硬,最担心的还是病床上的男人,他再动怒动气,甚至动手,身体更受罪。
“大小姐,杭礼打电话来,今天下午先生就从医院搬回来了!”那天早上,雯姨笑着给她说。
她在吃饭,听到后点了点头,淡淡的一笑。
这三四天她都一个人住着他的房子,确实有点闷了。
他被送回医院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
老太太安排的两个佣人都没过来,只有他和杭礼,以及满神医从车上下来。
她本来想出去扶着他走路,但是寒愈不让,“两个大男人在,哪用得上你?”
夜千宠主要是不知道他的腿什么状况,怕她扶不动就摔了,只好一路随着他们往里走。
他这几天感觉似乎是瘦了,因为肩胛处的伤口而微微佝着身躯,又因为左腿不方便使劲,整个人看上去就很不堪一击。
看得她心里难受,进门时还深呼吸了一下。
雯姨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先生回来了,以后就是两个人,应该是高兴的事,怎么还叹气上了?
然后想起来她差不多开学要走了,以为她是舍不得。
寒愈没有上楼,说想在客厅坐一会儿,这几天躺着躺累了。
“那就晚饭过后再吊水。”满月楼同意了。
他坐下的时候,左腿还必须用手托着弯出九十度支在地上,身体朝着沙发倚靠下去。
目光也就落在她脸上,“怎么不过来?”
夜千宠微微抿唇,依言走了过去,“看他们这么小心,我怕把你碰坏了。”
寒愈轻轻勾唇。
“没那么脆,我自己也能走,就是吃力一些。”
满月楼听完微挑眉,没说什么。
几个人在客厅坐着,中途雯姨接了一个老宅打过来的电话,盯着那边老太太的叮嘱,好一会儿才挂掉。
趁着晚饭还没好,夜千宠想起来问杭礼:“联盟会结束了这么几天,外宾都返程了吧?”
其实她是想知道查理夫人走了没走?
杭礼看了看老板。
寒愈已经开了口:“因为查理夫人受伤,他们夫妇俩多留了几天。”
是不是因为受伤多留不重要,总之就是留下来没有走。
她轻蹙眉没再问了。
晚餐之后就快七点了。
杭礼手头还有工作,就先一步离开了,满月楼留下来给寒愈吊药水。
从楼下上去的时候,寒愈被满月楼扶着,身旁跟着表情小心翼翼的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放心,到了卧室门口,他想自己走。
结果是刚迈了两步,知道扯了哪里,脸色急速煞白,呼吸也沉了沉。
夜千宠吓得急忙走过去,“怎么了?”
满月楼冷脸看着他,“逞强也挑个时候,你不是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寒愈,千千看的也不是你那一面。”
于是把他扶到床上,满月楼转头看了她,“有人扶着可以,没事别让他自己走动。”
她失神的点了点头,皱着眉。
寒愈想宽慰她的时候,她就瞪了一眼过去,“你别说话。”
不过,满月楼那会儿才嘱咐完,到第三天的傍晚时候,夜千宠洗个澡出来就见床上没人了。
目光一顿,两条秀眉顿时收紧,头发都没吹就快步往卧室门外走。
“雯姨!”她下楼的时候就叫着,声音不低,寒公馆主楼虽然大,但是这声音足够雯姨听到了。
但是没听到回应。
她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声,依旧没人应声,更着急了,可别是他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