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是想提醒她的,但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才大步迈过去,脸色显得很阴沉,将她的手握了过来,看着她掌心里的小血点,一张脸黑得更难看了。
就算眼里是心疼的,薄唇却吐了一个字:“该!”
她下车逃也似的离开他,还特意绕了车身,找准了他看不到的位置去休憩的。
夜千宠听到他斥了这么一句,掌心本就麻麻的疼,抬眼看了一眼,直接把手抽了回去。
“没事吧?”张驰走过来,看了那个小姑娘。
她不认识张驰,只是觉得有外人在场,闹情绪不合适,于是就把手放了下去,摇了摇头。
张驰这才看向寒愈,手抬了一半,看样子是想行礼,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连称呼也一下子不知道叫他什么。
倒是寒愈淡淡的一句:“带路吧。”
“诶。”张驰点了一下头,把一切都省了,直接带他们去住处。
不过,一边往里走,张驰又看了他,只知道他要过来,却不知道他来是具体做什么,带了寒宴就算了,还带了大小姐。
于是,他斟酌着,问:“需要安排她跟队员见面么?”
寒愈摇头,“过来选个人贴身给她做保镖,没那么复杂。”
哦,张驰知道自己误会了,点了点头,没再提这个。
他们的房间是一人一间,算不上阔气,不过设置齐全,看着挺舒服,比夜千宠预想中的魔鬼训练营板房宿舍好了不是一倍两倍。
晚饭是杭礼陪她吃的。
她以为他是看她的冷落不耐烦,终于知道避开她了,正好,她还懒得看他的臭脸。
不过,寒愈是有正事。
他把寒宴送回来,不算有怪罪的意思,只想弄清楚沈丛到底接去哪了。
这事张驰不负责,他只能引见。
但这两天也大概问了问,去另一半营地的时候,就简单的说着:“听崔旅的意思,他是收到沈丛的信息才派人过去把他接出来的,至于沈丛被救出来后去了哪,他和他的人也都不知道,他们不干涉沈丛自己的行踪。”
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结果,那个姓崔的旅长见到寒愈也还是这个说法,而且没有撒谎的痕迹。
“伍先生,我也没必要对你撒谎,是不是?”他看起来是个豪爽之人,剃着好看的胡髭,道:“我就是单纯的觉得,既然接到了前前辈的求救意愿,总不能视而不见?”
“救他出来后,他自己表示自己走,那我也不好限制他自由,总归他现在连身份都没有,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个去世了的人。”
虽然听着并不那么可信,但寒愈信。
他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偏偏他布置好一切接他出来的时候,他就被人接走了。
这都是沈丛自己计算好的,他就是不愿意被他寒愈接出来。
离开那个旅长房间,张驰看了他,“就这样完了?”
寒愈语调淡淡,“否则呢?”
他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只要他安全,在哪都行。”
当初,他是怕因为承祖的事,前副会动什么心思找剩下的人,所以想把他转移,也好掌握他往后的情况。
目前这样,也未尝不可。他能自保前十几年,那么往后多少年估计也没什么问题。
“食堂给你留了菜。”快到住处的时候,张驰道。
寒愈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停下脚步。
他去的,是她的房间。
不过,只有杭礼在。
“人呢?”寒愈眉峰轻轻的拢起,看不出喜怒。
杭礼有些难为情的道:“大小姐说很意外军营的菜这么好吃,她去食堂溜达溜达。”
而杭礼,是被她反锁到卫生间的。
明白事情原委后,寒愈脸色一度难看,嗤了杭礼一句:“出息。”
夜千宠确实去食堂了,不过她也不单单是为了去看看什么样的食堂、什么样的炊事班能弄出那么精致的饭菜。
她是知道寒宴在那儿。
“你想从这儿出去?”寒宴听到她的想法,觉得很是可笑,拍了拍她,“算了,你还是等着你伍叔带你出去吧,别到时候丢了。”
女孩轻轻的蹙眉,“你也知道我身边多个保镖得多不方便。”
寒宴点头,知道。
她有另一层小叔不知道的身份,确实很不方便。
那又能怎么样?
“你倒是可以考虑跟他谈判,或者好好跟他保证,哄得他开心了,说不定就好了。”
老男人嘛,没什么情调,一般应该很好哄才是。
“你可真不了解你小叔。”她淡淡凉凉的语调。
两人一句“你伍叔”,一句“你小叔”的称呼着,俨然把那人当做外人,而挑眉是同一个战壕里的人了。
“我就不信,难道这个军营里的人服役期间永不出去?”夜千宠道。
她知道跟他对抗是赢不了的,但至少得让他知道,她对这件事有多么的排斥,能达到这个效果就行了。
不一定非得逃出去。
逃出去了也没什么意义,他想给她绑一个保镖,照样能给她把人直接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