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林蚕蚕为什么这么问,大军媳妇心里担心着一房之隔的孙大军,“儿子今天十二岁,女儿八岁。”
才八岁啊,林蚕蚕叹了口气。
“你自己男人什么德性,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孩子被他打成那样,你不心疼吗?那些鞭子,竹枝,都是你替他准备的吧。”林蚕蚕转过身来,看着大军媳妇的眼睛。
大军媳妇飞快挪开目光,不敢同林蚕蚕直视,“我那也是没办法,我……”
“离了这个男人,你会死,是不是?被他折磨得,都有受虐倾向了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受苦不够,看着孩子陪你一起受罪,心里很爽,是不是?”林蚕蚕突然厉声问。
大军媳妇脸色瞬间涨红,整个人哆嗦着,“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胡说!”
“胡说。”林蚕蚕笑了笑,“我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让一个八岁的女孩子跟着变态父亲睡一个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大军媳妇脸不红了,瞬间变得惨白起来,哆嗦着彻底说不出话来,她惊恐地看着林蚕蚕,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质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林蚕蚕看着她不说话,大军媳妇突然崩溃,滑倒在地上痛哭起来,但林蚕蚕却一点也不同情她。
屋外两个孩子听到母亲的哭声,都着急地想要进来,但小何一手一个,把人都给拦住了。
大军媳妇掩面痛哭,说孙大军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暴躁易怒,出事后人变得更加变态,家里的钱都攥在手里,对她和孩子是非打即骂。
话是这样说,但大军媳妇反反复复的,说的最多的,还是诸如,孙大军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男人,是孩子的父亲,是她的丈夫,她不能也不敢忤逆对方。
“你反抗过吗?”林蚕蚕问她,直接把人给问蒙了,然后就不说话了。
上下两辈子,大军媳妇是林蚕蚕接触到的,最最愚昧的人,有些人有些事,真的没有见识过,你都不敢想像会有这样的人和事存在。
匪夷所思又极其可怕。
跟大军媳妇这样的人是说不通道理的,林蚕蚕跨过她,直接出了屋,屋外小何已经快要拦不住了,看到林蚕蚕,两个孩子,主要是那个男孩子,才消停下来。
“你们俩个跟我来。”林蚕蚕看了眼两个孩子,示意他们跟着她来。
院子外,刚刚烧东西的地方,林蚕蚕看着男孩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妹妹叫什么。”
“孙耀祖,孙多丫。”孙耀祖看着林蚕蚕,目光还是带着愤恨的。
这两年,孙大军发这么大疯的时候已经少了,如果不是林蚕蚕,孙大军不会突然发疯,他和妹妹不会受到毒打,他妈妈也不需要低声下气去求人。
林蚕蚕对这孩子脸上愤恨的目光不以为意,只问他,“你想摆脱孙大军吗?”
孙耀祖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了下去,谁不想摆脱这个恶魔一样的父亲,可明显地,他不相信林蚕蚕的话。
看到孩子眼里的光亮,林蚕蚕放下心来,大军媳妇已经没救了,至少孩子还有一线希望。
等小林和小何一起,把孙家不要的杂物扔到院子里,把孙大军换到孙耀祖以前的屋子,再把门上换了把大锁,把钥匙交到孙耀祖的手里,孙耀祖还有些蒙。
“下午请师傅来给这屋装个铁门,这钱我私人出。”林蚕蚕交待小何。
屋子要收拾起来还是很快的,尤其是小刘去后勤领床和其他家具的时候,去工会喊了一声,王淑纯立马领了几个女同志来帮忙,但也花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把上锁的那屋以外的地方都清理了个遍。
不过清理了干净,被孙大军藏起来的领钱的章子证件之类的东西,林蚕蚕也都给翻了出来。
这时候新床也搬了过来,林蚕蚕给安排摁到了大卧室里,又指挥着男同志给拉了个布帘,窗边给摆上了个新书桌,是兄妹两个以后一起学习的地方。
把家里安顿好,王淑纯领着剩下的人清理院子,林蚕蚕领着两个孩子去财务那边,做个简单的交接。
以前都是大军媳妇背着孙大军来领钱,从今天起,这事就归孙耀祖了,哪怕是大军媳妇自己来,都领不到。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孙耀祖看着忙前忙后的林蚕蚕,突然开口问她。
林蚕蚕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可怜你们,以后把钱管好,照顾好你自己和你妹妹,孙大军那里,交给你母亲照顾,你不用多管,饿不死就行。”
其实比起把孙大军锁在那间小屋里,林蚕蚕更想把人给送进监狱里去,但这个可能性太小了,因为大军媳妇肯定会替孙大军辩护。
而有一个残疾的父亲,和一个坐牢的父亲,对孩子的影响也是截然不同的,哪怕两个孩子已经受尽他们所谓父亲的伤害。
“……”孙耀祖看着林蚕蚕,好半天没说话。
明明,所有人都对他们家避之不及,哪怕是领导来家里探望,也就只是把东西送到,说几句场面话而已,从来没有人会看到他和妹妹的生活有多惨。
明明,他昨天还那样逼迫过眼前的人。
“你们妈妈是个糊涂人,我劝你,别太心疼她。”从财务那边出来,他们已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