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知他这件事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留晏星河用了晚膳,遣了两个侍卫送晏星河回去,魏城又忙了一会儿公务,这才起身回裕园。
已经过了小暑节气,天气日渐的热了起来。
等魏城回到裕园,就看到林清瑶正站在院子里,弯腰低头看一盆茉莉花。
她穿一件水碧色的衫子,底下是白纱挑线裙子。应该刚洗过头发不久,一头鸦羽似的秀发披散在肩后,在廊下灯笼照过来的烛光中闪着缎子似的光泽。
听到脚步声,林清瑶侧头望过来。
一见是魏城,她就直起身,笑道:“喔,你回来了?”
魏秀菱前些日子生了一个男孩子,现在还在坐月子,林清瑶在家无事的时候就会过去看看她跟孩子。今日因着魏秀菱留她用了晚饭,所以刚刚回来没多久。
回来的时候听侍卫说今儿有客来访,侯爷正在外书房同那位来客一同用晚饭,林清瑶就直接回裕园了。
她对于魏城官场上的事是很少过问的。一来她觉得魏城肯定都能处理好,二来她在这上面也确实不懂。
不过这会儿看到魏城回来,她还是笑着问了一句:“今儿来的是什么人,你竟然会跟他一起用晚膳?”
因为她知道魏城是鲜少会留人用饭的。
魏城也笑道:“来的是表哥。”
一边说,一边抬手摸了下她肩上的秀发。
入手微湿。
魏城皱起眉头,说林清瑶:“虽然现在已经入夏了,但你要洗头发白天不能洗,做什么要晚上洗?容易着凉。”
说完,叫丁香拿一条干布巾来,站在林清瑶的身后轻柔的给她擦拭着头发。
院子里有不知名的夏虫在唧唧的在叫着,旁侧洁白的茉莉花开着,夏夜的风轻轻的吹过,幽香满院。
林清瑶笑着解释:“今儿来回奔波了一日,身上出了些汗,回来就叫人烧水,我洗了个澡。又想起有几日没有洗头发了,就顺带将头发也洗了。”
又问他:“表哥过来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今日又不是休沐的日子,晏星河忽然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魏城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不告诉林清瑶这件事。
谢蕴这个名字,他不想让林清瑶再听到。而且,这件事他自会处理,不想让林清瑶担心。
所以就笑着回道:“他是过来问我,他母亲和两位妹妹现在到哪里了?我遣过去护送他们上京的那两个人可有捎信过来。”
那两个侍卫拿着信出发去无锡也有近两个月了,晏星河担心也是很理所应当的事。
林清瑶果然信了魏城的这话。而且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舅母和两位表妹来,问魏城是否有收到那两个侍卫的信。
魏城为了让她安心,就说收到了那两个侍卫的口信,下个月他们就能进京的。
林清瑶信了他的话。就跟他说起魏秀菱和她孩子的事来。
“......康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我瞧着还皱巴巴的,面色也发黄,没想到才过了这十来日,他就变白了,皮肤也光滑的很,看着就是个很俊的孩子了。”
魏城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眼中含笑的听她说话。
自打上次的事之后,魏城再没有喝过避子药。但是可惜,到现在林清瑶也没有怀上孩子。
不过她的心态倒是比以往好了很多。非但不急了,反倒跟魏城说,怀孩子这件事要看缘分的。现在她还没怀上,那肯定是因为缘分还没有到。等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过来找他们的,顺其自然就行。
魏城点头。
跟林清瑶说的一样,做人总不能因噎废食,一切顺其自然就行。
至于谢蕴的事,他虽然在张相那里表达了投诚之意,张相也欣赏他,但说到底也才刚进仕途不久,羽翼未丰,在魏城眼中,他自然不足为惧。
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出手对付谢蕴。
遣人查探了一番,知道江静云自打嫁进谢蕴之后就没有消停过,谢蕴同她形如陌路,早就已经起了休离的心思。不过是碍于父母的恳求,这才勉强继续留了江静云在谢家。
听说近来在谢蕴身边伺候的是一位侍女,而且他还要将这位侍女抬为姨娘,江静云对此很是不满,闹了好几次。
既然她要闹,那不如让她再多闹几次,也闹大一些。
魏城就遣人暗中买通在江静云身边的下人,添油加醋的将这些事反复的说给江静云听。
以江静云那个间歇性狂躁的性子,哪里还经得住别人的添油加火?立刻火爆如雷,前去找谢蕴,还有谢蕴的父母大闹。
只闹的家里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谢蕴原就对江静云极其的厌恶,这下子不论父母再如何的劝阻,依然写了封休书。且还叫了人,立刻就将江静云,连同那封休书一起送到了江家。
江静云回去之后自然哭哭啼啼的,大骂谢蕴和谢蕴的父母都不是人,又如何的欺负她,要父母给她报仇。
江永年夫妻和江老太太叫了江静云身边的陪嫁丫鬟过来询问。虽然也明白江静云嫁到谢家之后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再过分,就能这样的将她休回娘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