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抬起眼睛，眼里藏着狡黠：“那夫君到底要不要亲嘛？”
司褚僵直着身子半晌，最终在她幽怨的眼神下缓慢俯身，在她眉心落下极轻的一吻。
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能让他从脸红到了脖子根，他僵硬着脸，语气沉沉：“不许再闹了。”
明姝撇了撇嘴，在心里说了一句敷衍，不过到底没有得寸进尺。
——
因为得知这是另一个时空，明姝想把亏欠司褚的都补回来，一有空就想和他黏在一起，于是没过多少时日，后宫便传遍了消息，贵妃娘娘很是受宠，风头无二。
与此同时大家也默契地发现，自从贵妃娘娘进宫以后，陛下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好了。
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不再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就要见血。
为此，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把贵妃当成活菩萨似的供着。
连暴君都能降服，让其乖乖收敛爪牙，可不是活菩萨吗？
与此同时，闻人白进宫提出辞行。
“你要离开，为什么呀？”明姝听到闻人白要离开盛京的消息，很是震惊。
而且对方还辞去了国师之位。
闻人白的神色透着淡淡洒脱，他自嘲地笑了笑，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落寞：“做错了一些事情，总得付出代价嘛，这就是我的宿命。”
明姝听的云里雾里，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是……和我有关吗？”
闻人白愣了下，突然笑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明姝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这一行，可是能做到你这样的，逆转时空，对自己的影响肯定不小吧？”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的话，那这世间岂不是都乱套了？
闻人白眼神有些复杂，沉吟片刻才缓缓出声：“这世间万物，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和你无关。”
“当初我出于好心送你回家，结果却阴差阳错造成司褚因此而堕落，养成残暴嗜杀的性子，乃至生灵涂炭，这便是我种下的因。如今我又被迫不得不逆天改命，所要承受的一切，便是我得到的果。”
明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一时之间无从开口。
闻人白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都是命数，无需多虑。”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多了一丝意味深长：“你可知道，为了将你的灵魂召回来，司褚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明姝怔了怔，摇头。
闻人白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
“猜到了，按照他那倔脾气，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
明姝听到他的嗓音添上了几分怅惘：“我身为局外人，尚且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他只多不少。”
他幽黑的眸子望过来，分明是极为平淡的语气，却让明姝如坠冰窟。
“我曾替他算过一卦，如果他执意要逆天而行，他将寿命折半，且不得善终。”
“我问过他是否会后悔，可他义无反顾。”
“不得善终”四个字宛如晴天霹雳落下，劈的明姝难以置信愣在原地，从头凉到脚。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她才找回自己虚弱的声音：“难道就没有，补救的方法吗？”
＊
这日，司褚在处理奏折，明姝坐在他旁边替他研磨。
他手抵着额头望过来，眉眼微敛，望向她的眸光专注，专注到有些失神。
明姝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唇角微弯笑了起来，眼里亮晶晶的：“夫君怎么了？可是累着了？”
他眸色忽深，定定开口：“夫君？”
明姝疑惑地偏头，明亮的眼睛里盛着茫然：“不然呢？”她抬起手来，挨了挨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难不成累糊涂了？”
说着自顾自的去拖他手中的笔，撅着嘴嗔他，“既是如此，那便先歇息一会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夫君若是将身子累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司褚想，他大抵是在幻境里。
可是眼前的人如此真实，真实到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极小的细节都像极了她。
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理智告诉他应该杀掉眼前的人，破掉这个幻境，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却有些下不去手。
幻境真的能做得如此逼真吗？
连一个人细小的习惯都能模仿的如此相像。
司褚眼微眯，食指与拇指指腹相抵，轻轻摩挲着，却不防柔软的身子忽地挨过来，面前的人抱着他的手臂，娇娇地仰着脖子望着他，眼神透着几分期待：“夫君可有忘记了什么？”
司褚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嗓音低沉漫不经心：“嗯？”
明姝小幅度抿了抿唇，眼里明显流露出失望之色：“今日夫君都没有亲我呢，莫不是不喜欢我了？说罢，是那个矫揉造作的淑妃，还是花枝招展的魏嫔，勾走了夫君的心？”
她瘪着嘴，神色沮丧，很是失落的模样，眼里却并没有几分真情实感的伤心，想来是个惯犯。
司褚恍然，看来他的夫人是个爱娇的，而“他”平日里也定然十分宠她，才会把人纵出这么一副德性。
他大概了解情况，认真打量她几